“現在的你是不是恨極了我。”
安久走到了她的身後,低沉沉地說。
“是。我是恨極了你,讓我如此痛苦。”
菱依然一隻手蒙著臉,小聲抽涕了起來。
“我要愛的人是陸至恆,不是你。我要嫁的人也叫陸至恆。”
她帶著悲傷綿長的哭音。
吐出來的熱氣如數打在了玻璃窗戶上。
“依然。”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靠近我?”
菱依然嘶吼了一聲。
她一把推開了他的手。
“對不起。你真的想要我離你遠遠的嗎?”
屋子裡陷入了無盡的寂靜之中,只有人的呼吸聲,細微抽涕聲,還有忽遠忽近的車鳴聲。
她痛恨自己這個時候又懦弱了。
在最不應該的時候。
“是。而且原本就是,請你不要再把對別人的愛當作一種寄託放在我的身上了。我不是你心裡的那個她。”
“好。”
他靠近在她的身邊,輕輕地圈住她,掙扎似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決然地放開了他。
不帶任何聲響。
唯有門發出的一聲輕微的響聲。
那一刻,菱依然轉過了頭。
只剩下那扇緊閉的大門,還有頭頂的一盞孤燈。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心像是被掏空了般,空落了。她滑坐在地上,大聲哭了起來。
溼熱的淚水潮溼了她整張乾淨治癒的臉龐。
手上,也是大片淚水。撥出的氣體打在上面,只有冰涼。
她木納地盯著那扇門,目不轉睛。
她是愛上了他嗎?
第一次她這麼問自己。
髮絲沾上潮溼的淚水,粘糊地貼在了她的臉上。
門鈴聲急促地響起。
她的腳已經麻木了。在不顧一切站起來的時候,噗嗤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手掌心裡滲出了些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