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突現,故意叫江家管事撞了自身,生事藉機刁難。楚瑞這般自是打了自家的心思,就是想趁了亂,讓陳留香無聲無息將管事身上江家糧倉的鑰匙順走。
為保事不出錯,這一件事必行得悄無聲息,所以管事的心神也當分散。在藉機耍戲江家管事,且瞧見不知何時得手已在人群中衝著自己挑眉應笑,蕭楚瑞也懶著在管事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就僅是順著再淺行一番刁難,而後才大發慈悲饒了這江家惹人厭煩的犬爪。
饒過江家管事,匆匆朝著茶坊趕去,等著楚瑞入了茶坊,陳留香早已等在裡頭繼續喝著蕭家的好茶。一壺上好的碧螺春,當細細慢品才是,可陳留香卻好似全然不覺好茶就當特行待處,仍舊如了柺子巷一般,一杯接著一杯猶如牛飲。
這樣杯杯飲倒,瞧著實在浪費,以至於推門剛入忽著一瞧這人宛如灌水的牛飲時,楚瑞忍不住開口調道:“這可是上號的碧螺春,一壺可值一兩銀子。陳兄這般牛飲浪費,豈是暴殄天物?”
這番笑逗的話剛剛落下,陳留香那處也順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移了眸看向進了雅間的楚瑞,陳留香說道:“辛苦替四公子辦了相托之事,怎的,莫不是連一壺好茶也要同在下斤斤計較?蕭家何時這般小氣了?”
“呸!”陳留香這逗趣的話剛剛落下,楚瑞那廂已是討嫌的“呸”了一聲,重重嫌呸,隨後嫌著橫了鄙。也是一番鄙嫌橫下人行上了前,楚瑞說道。
“我蕭家自然不會小氣,只是蕭家再如何大氣,也由不得不識貨的人這般暴殄天物。你這好茶歹茶都分不出個清的傢伙,若不是看在你幫我辦了事的份上,就你方才這份不識物的浪費,少爺我早差人將你這廝趕出去了。得了得了,我也不同你計較這些,快,將那物交出來。”
他可是急著要那物辦一件得趣又鬧攪的大事,既是要辦大事,當沒空在這處同陳留香浪費時間。
對於這事,楚瑞明顯過分上心,因著掛心,他這催促的語調自然也就顯了幾分急促。
楚瑞顯急,可陳留香那處明顯沒打算馬上順了他的意。放下手中的茶杯,盯著那空落的瓷杯不知在審瞧什麼。就在陳留香久審而不應,而楚瑞那處也快等得不耐打算開口再催。那一刻還在遊審的陳留香突然抬眸看著他,隨後伸手探入衣下,取了一物丟扔到茶桌上。
東西被扔在茶桌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因物擲扔,楚瑞的視線也隨那物落到桌上。可待他瞧清那物為何時,原先面上還帶了壞思得逞沾沾自喜的楚瑞,下一刻臉直接沉了。
瞬下的面色,直接由笑轉了不喜,微鎖的眉心顯現不悅,楚瑞指著那物,說道:“這是什麼?”
“你託我取的東西。”
“陳留香,我現在可沒時間與你逗趣,那東西在哪?”
“不就在四公子跟前。”說完仍是看著桌上那物。
桌上之物,方方正正分明就是一個匣盒子。而蕭楚瑞要的,明明就是江家糧倉的鑰匙。他雖性混,從來只行歹事素來都不幫家裡頭幹任何一件正事。不過心思壞歹卻不代表他腦子和眼珠子都不好使,這木匣子和鑰匙他會分割槽不來。
江家糧倉的鑰匙,於他而言是勢必要取之物,更何況他還和寒燁打了賭。一門心思必須得到,偏生陳留香如此耍他,對於這惡壞的蕭家四少,哪還能平下自己的心境。當下人可真顯了不喜,眸眼帶氣看著陳留香,楚瑞說道。
“陳留香,莫不是你覺著少爺我同那些個不長眼不長腦的傢伙是一船上的,蠢得隨隨便便取樣物件就能戲耍不成?少爺我雖不如你陳留香有本事,不過這木匣子和鑰匙,少爺我還是分得清的!陳留香,我可警告你,若是再不把鑰匙交出來,繼續用這等無聊的事來逗趣少爺,少爺我可真就與你斷交了。”
自打識了陳留香,且兩人成了知己好友,陳留香甚少耍戲楚瑞。莫說是戲耍,便是楚瑞相托之事無他處辦不成。只要楚瑞開口,陳留香必是相幫,以至於在陳留香跟前,楚瑞這任壞的脾性比起旁處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世上誰都可以帶了耍鬧的心思戲他,獨獨跟前這人。
絕對不行。
聽著楚瑞的話,見著他面上真起的怒惱,陳留香清知楚瑞這一次是真動了氣。因了這一份惱氣,眸眼中的顏色又深陰了不少。黯下眼眸,閃遊不少奇緒,可這遊閃的思緒也只是遊閃了片刻,很快的,心緒也是消了。
正著眸,對上楚瑞帶怒的眼,就這樣凝對片許,陳留香方才開口說道:“總是這般,一言二語事都沒問清便動怒說著斷交的話。四公子,對在下,你就不能稍略多些耐性?就算真的想要斷了干係,四公子也得先開了匣盒瞧了裡頭再說。”
匣子都還沒啟,人就急著要斷干係,他就不知了,怎的總對自己這樣,旁人倒是未見這般。
因著急要,所以當瞧陳留香給的竟只是一個匣子而非鑰匙時,他心裡頭的確是惱的。不過這猛然湧溢的惱卻也因陳留香這一番話,登時消了壓。聽了陳留香的話,轉而移眸認真量審面前匣盒。怎麼瞧怎麼覺著這不若女兒家巴掌大的匣盒絕不可能藏塞一把鑰匙後,楚瑞這才心帶惑疑,伸手將那匣盒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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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盒置於手中,而後開啟,待楚瑞瞧清那匣盒之內究竟何物時。這上一刻還略鎖眉的蕭家四少,下一刻直接展了笑顏。
轉了笑,本就生得好看的容眸更是散鍍不少絕華,笑意直接從唇眸散擴而出,楚瑞將那匣中之物轉對陳留香,笑著問道。
“陳兄,這是何物。”
“不就是四公子要的江家糧倉的鑰匙。”
“江家糧倉的鑰匙,就這?”
這小小的盒方木匣裡頭自然藏不了糧倉的鑰匙,卻也能助了楚瑞行了他心裡的壞思。
只見那匣盒中,滿當裝了不少類似泥巴一般的黑色怪物,那東西瞧著雖像尋常可見土鄉中的泥巴,卻不似那些土泥一般粘軟稀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細柔質感。實實置於匣內,滿當鋪平其中,表面看著整平沒有半分凸凹,獨獨中間,落陷印著兩個疑似鑰匙的輪形。
也就是這兩個疑似鑰匙模樣的形廓,才叫楚瑞亮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