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被搶走了呢?”武平鶴腦袋簡單,問題卻很尖銳。
“本體,你聽不懂啊!”
“小奇”有點急眼了,小小的身體攢成一團,瞬息間,隱沒在曲奇的掌心裡。
曲奇見小弟弟不見了,手心手背翻來覆去的看,焦急的問道:“弟弟你去哪了?”
“呵呵!”聲音從曲奇背後傳來,木傀儡“小奇”如幽靈般從曲奇肩膀上冒了出來。
麥芒如釋重負的對紅豆說:“好了,這回曲奇不但不需要人保護,還能保護別人,你這個姐姐放心了吧。”
紅豆很感慨,既歡喜又擔憂,身邊這幫小夥伴,先後覺醒了神力,連弟弟都因緣巧合擁有了這麼神奇的木傀儡,這種覺醒的機率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曲奇的事解決了,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的分工吧。”石意拿出梁局長提供的礦場平面圖攤在桌子上。
紅豆等人圍在桌邊,激烈的討論起來,房間的燈直到深夜才熄滅。
這一夜,有許多人睡的不安穩。
借我們一雙慧眼,從槐北省的空中往下看。
蒙縣看守所裡的徐科長又一次被號子裡的人趕到馬桶邊,他赤腳蹲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聽著同屋犯人此起彼伏的鼾聲,紅腫的眼睛從窄小的通風窗向外看去,夜黑如墨,見不到一絲光明。
在天啟市住了好多天小旅店的姜淑琴,縮在髒兮兮的被子裡,眼睛緊盯著棚頂昏黃的小燈,雙手在下身忙活著,隨著一聲壓抑的哼叫,整個人抽搐了一下,兩道混濁的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
“油漆桶”張辰叼著快要燒到屁股的菸頭,在堆滿空泡麵桶鹹菜袋的電腦桌上,對著家裡的電腦螢幕,成功佔領沙巴克的敵對行會,狠狠地把鍵盤砸了上去,泡麵湯和菸灰撒到棉拖上,像幅倉促而就的油畫。
“星球”歌廳裡的球子雙臂低垂,無力的靠在衛生間的門口,用腳試著去開手龍頭,水流大了,從腳背飛濺出來,地上積了水,他腳底一滑,坐到了地上,還未長好的斷臂杵到地面,發出了淒厲的哀嚎。
保健品廠前任廠長李悟本衣不蔽體,渾身淤青,躺在霍縣大街的一處橋洞下,和一群在此棲息多年的流浪漢正在哀求著,卻還是被搶走了白天撿回來的半條毛毯。
麒麟酒店的地下室裡,“刀鋒”用捲紙擦拭著胸前的血水,被神力改造過的鋼槍穿透之後,傷口泛著青色,至今還沒有癒合。
妖豔的物業經理遲遲等不到紅豆來驗收物業改造專案,被噩夢驚醒,她夢到自己變成顆大樹,許多原始人用刀割開她的面板,擠出樹幹裡白色的汁液。
彭子牙把藏在房間各個角落的錢裝進帆布包,緊緊的摟在懷裡,不時的張開眼,看看窗外,瞧瞧那兩個紅豆用神力化成的神像,覺得這輩子活的只剩錢也挺悲哀。
喬梁父親起床看了幾次走廊,腳步聲都不是兒子,他心情煩躁地坐在客廳,點起根菸,看到茶几上槐北文武學院的入學通知書,舉起來想撕,又無奈的放下,才發現嘴裡的煙叼反了。
距離蒙縣八百公里,邊疆小鎮的野外,冬已至,輕雪落在大地上,陳平眼睛纏著黑布,盤膝坐在雪地裡,等待著天明前最後一縷極光。
“道義盟”錘鍊體魄的髓心陣法內,罡風大作,刀光劍影,烈火熊熊,不著一縷的常虹,毫不在意兩個往陣眼內填補髓石弟子的眼光,紫銅頭盔內的嬌容,霸氣而猙獰。
這一夜,有許多人睡的很安靜。
蒙縣西南的淨園公墓裡,寒風捲起墓前的黃紙,在夜空中無助的飛舞,散落在地的供果,被凍的如鋼鐵般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