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理莎坐在客廳,沉默著,十分疲憊。
嘶啦。
“理莎,你還好嗎?”
沢田綱吉推開了玻璃門,探進腦袋來看著她。
“……”
桐原理莎沉默不語,她已經不再想追究為何沢田綱吉能夠從鎖的嚴嚴實實的窗戶中爬進來。
沢田綱吉笑的一臉難為情,眼神老往桐原理莎手上飄,“好好包紮一下手吧,在流血。”說道最後,眼睛中的擔憂無法擋住,自己臉上明明鼻青臉腫,看起來似乎比桐原理莎傷的更重。
桐原理莎覺得沢田綱吉煩出了新高度,她將頭埋到腿裡,不想聽他說話。
她很累,已經沒有力氣再和沢田綱吉吵架,也沒有力氣去處理一切由之而來的情緒。
沢田綱吉一條腿跪在走廊上,無奈的看著桐原理莎自暴自棄的模樣,最後脫了鞋子,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客廳。他記得之前桐原奶奶放急救箱的位置是……
桐原理莎刻意遮蔽了沢田綱吉悉悉索索走動的聲音。她現在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手背上冰涼的痛感讓她的手抖了一下,她抬起頭,半張臉壓在手臂裡,只餘一雙黑暗無光的眼睛盯著沢田綱吉。
“對不起,很痛嗎?”沢田綱吉一手拿著棉籤,一手拿著酒精瓶子,手足無措的看著桐原理莎,在桐原理莎的手抖了一下的時候,他就立馬停下了動作。
“果然,這麼嚴重,還是去醫院吧。”沢田綱吉看著桐原理莎血肉模糊的手背,焦急的說。
桐原理莎側過頭,沉默的看著桌面,沒有理會。
沢田綱吉讀出了她沒有去醫院的意思,便咬了咬嘴唇,手小心翼翼的拿著棉籤,給桐原理莎殺菌消毒。
沢田綱吉看了看理莎,確定自己的力度沒有弄疼她後,又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塗抹起了酒精。
純白的棉籤沒一會兒就染紅,他不得不換一根新棉籤,等把她手背上的鮮血清理乾淨時,矮桌上擺滿了不下十幾根棉籤。
沢田綱吉在給桐原理莎消毒的時候,桐原理莎側臉看著桌子,一直沒有回頭。反觀沢田綱吉,一直皺著臉,受傷好像是他一樣。
在給桐原理莎纏繃帶的時候,沢田綱吉笨手笨腳,將桐原理莎四根手指都裹了起來,桐原理莎轉過頭,看了看自己腫的像包子一樣的手,攥起拳頭。雪白的繃帶頓時又氤氳出了鮮血。
“理莎,不要亂動啊,又出血了!”沢田綱吉頓時大叫起來,緊張的給桐原理莎解開繃帶。
桐原理莎看著沢田綱吉又急又氣的樣子,心中的煩躁又膨脹起來。
桐原理莎收回手,“你走吧。”
“什麼?”沢田綱吉一愣。
“不要在這裡。”桐原理莎眼神黑黝黝的,死寂而黑暗。
“我……”
桐原理莎這次連話都沒有說,噌的一聲站起來,拎著沢田綱吉的後領就往門口拖,沢田綱吉顧忌到桐原理莎受傷的右手,不敢大力掙扎,想要站起來卻每次都被桐原理莎扯得再次後仰。
就這樣跌跌撞撞的,沢田綱吉被桐原理莎扔到了門口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沢田綱吉傻坐在門前面,不知所措的看著大門,口中喃喃,“理莎……”
桐原理莎關上門口,靠著門長舒了一口氣,像是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眼神灰暗的看著空蕩蕩的客廳,閉上了眼睛。
“綱君,你的臉怎麼回事!?”沢田奈奈驚慌的說。
“在路上摔倒了。”沢田綱吉嚥了口唾沫,說道。
安撫好沢田奈奈,他才開口說,
“理莎,找到了。”沢田綱吉語氣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