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臣在謝遷面前,氣的七竅生煙,來回踱著步,質問道:“就為了那個什麼京城第一花魁,一個青樓女子,你就連探花郎也不要了?”
趙衡臣難以理解。
這個探花郎,有多少讀書人終其一生,寒窗苦讀幾十年,也無法觸及得到,他倒好,竟然要拒絕皇帝的恩遇。
“回恩師的話,那柳如是待學生情深似海,學生萬死也不能辜負於她。”
謝遷再次拱手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若是我接受了陛下的恩遇,按照朝廷制度,便必將辜負了柳如是的一往情深,請恩師成全。”
聽聞此言。
趙衡臣不禁愣住了,接著他便仔細打量著謝遷,良久之後,不禁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同情謝遷的感情,認可謝遷的人品。
不過,朝廷的制度大於天,陛下的聖旨大於天。
顯然不是能夠違背的!
於是,趙衡臣接著又來回踱步起來,大聲說道:“迂腐,扶不起的劉阿斗!那柳如是能夠為了你終身不嫁,難道你就不能為了她終身不娶?”
“只要你現在不娶了她,這個官你還是可以照樣做嘛,皇上的天恩,你也沒有辜負嘛。”
一向古板的趙衡臣,竟然說出這般話來。
“可是,這……”
一時間,謝遷有些懵逼,平日裡能言善辯的他,竟然都是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好了,不要說了。”
趙衡臣大聲打斷了他,接著他就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也乏了,要回去睡著午覺,待會兒陛下還有要召見呢。”
說完,便大步走出了國子監。
下午時分,按照慣例,朱祁鎮要在乾清宮召見新科進士,訓誡一番,不過為了休閒一些,朱祁鎮將宴會新科進士的地點,改在了御花園。
乾清宮,御花園裡。
一桌桌宴席依次分列四排,上面全都擺滿了山珍海味。
每一座的宴席旁,皆是規規矩矩的站著新科進士一百二十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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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科十二名進士,與主考官趙衡臣,副考官李維翰,還有文華殿十八個大學士自然是在第一行。
顧鼎臣,倫文敘,謝遷三人作為三鼎甲,也理所當然的按照慣例,與主考官趙衡臣和副考官李維翰坐在了一座,距離皇帝最近。
謝遷作為皇帝欽點的探花郎,即便要辭官不做,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公然頂撞皇帝,不給天子面子,拒絕宴會,當然也來了。
朱祁鎮一現身,走入御花園。
魏忠賢便用公鴨一樣的嗓音,高聲宣喝道:“正統九年,恩科進士,朝拜天子,恭聽聖訓。”
“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