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卻在滴血啊,她的良田千畝,她的黃金萬兩,她的夜明珠啊。
坐在慶王府屋頂的琉璃瓦頂上,她連續捂住鼻子打了好幾個噴嚏,手裡還揪住他的那個玉佩,她嘆息一聲,“白忙活了一場,就混了這個玉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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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劉漸在毛樂言高聲說話的時候便已經看破了她女子的身份,他先是十分震怒,開始猜測是亂黨混進來了,只是想了想,她有好幾次下手的機會,但是她卻沒有下手,尤其方才為他清洗傷口的時候。他按捺住心頭的煩躁和紛亂,試探她的身手,故意讓她去拿玉佩,她大概也想到他是試探她,所以,不敢施展伸身手。
只是,若說她是刺客,那麼她便是最笨的刺客。看著她落水的一剎那,他呆住了,一種爆笑的慾望騰起,天啊,難道她沒看清她奔跑的方向前面就是清泉嗎?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的解釋,要麼解釋,要麼是出手,身份被識穿了,她若是再不出手便沒有機會了。
看著她扭扭捏捏地在想著怎麼解釋,可見這並非預謀好的,而是臨時發生的狀況。所以,當看到她拉起錦衣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白皙的雙腿,正想著她不會是用美人計吧?但是看她的反應也不像啊。當看到她衝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冷笑一聲:“終於還是出手了!”
他正準備接她這一招,她卻雙手捧住他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他腦子一片空白,這,算是被女子非禮了嗎?
皇帝劉漸苦笑了一聲,沒有命人來更衣,只是套好了一件衣衫,命人清理好裡面的混亂,那紫檀木雕破圖風是鄰國進貢過來的,是他最喜歡的屏風,就這樣毀在那小女人手上。
毛逍遙,他一定會找到她的!皇帝劉漸邁過門檻,迎面而來的一陣涼風讓他倏然一震,傷口隱隱作痛,其實方才她為他清洗傷口的時候,她動作十分輕柔,一點都不痛,比李元好不止一點點啊!
毛樂言一身溼漉漉,也不敢下去,冷得牙關打戰,慶王府的守衛森嚴,四處都有人巡邏,若是她被發現,就算抓不住,也難免引起一番波瀾。
如今唯一的辦法,是在外頭混到天亮再做打算了。
只是,這會兒,能去哪裡啊?
餓,冷,還累!
她從王府的瓦頂走掉,灰溜溜地在大街上走著。西街上有夜市,許多人擺攤,很多小食檔攤飄著香味勾引著她的腸胃。銀子在小舒那裡,她現在全身上下除了一塊玉佩,便再無其他值錢的物件。
看到對面掛著“當”字的店門還開啟著,她一咬牙,走了進去。這裡是天子腳下,在京城裡開當鋪的人多少有點眼見力,很有可能會認出這是宮中之物,她這樣當了,很容易引來麻煩。但是,她拿著這塊玉佩住在慶王府更麻煩,慶王和慶王身邊很多人都經常出入皇宮,甚至在皇帝面前晃悠,而這塊玉佩又是皇帝貼身之物,肯定見過的。
只是要說扔掉,又有些可惜,上好的玉佩,雖然不知道在這裡值多少錢,但放在二十一世紀,這樣厚度又透的玻璃種翡翠,起碼超過兩百萬。
如今只求這位掌櫃的老眼昏花,看不出是宮廷之物。若看出了,她逃便是了,難道還真等他派人來抓嗎?
當鋪內面積不大,毛樂言目測約莫是八九平米,當鋪內有一個木製柵欄,柵欄門楣子上做了個銅質的三面牌,牌面鏤空,鑿有云頭、方勝、萬字不斷頭等花樣。
柵欄外設有桌子和椅子兩張,擺放著一套茶具,乾淨整潔。
坐堂的見到有人進來,起身隔著柵欄問道:“這位少爺,贖當還是典當?”
毛樂言拿出玉佩,遞給了坐堂的,坐堂的接過來一看,面容頓時一變,連忙問道:“少爺,這東西哪裡來的?”
“祖上的!”毛樂言黯然地道:“是家傳之物,本捨不得拿出來典當,奈何家道中落,不得已……哎!”
坐堂的顯然相信了,讚歎道:“上好的玉佩,應當屬皇宮之物,相信少爺先祖一定是朝中大官。”
“都是以前的風光事情了,如今不堪提了,”毛樂言忽地抬頭看著坐堂的,揚高了聲音道:“我說,你這是當還是不當啊?不當的話本少爺便去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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