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朱剛烈哪還有心思管系統的提示音。
等高翠蘭心緒平復了一些,這才用手勾起她的俏臉。
拿衣袖拭去她面上淚痕,無比溫柔地道:“你這小妮子,莫要再哭了。再哭,朱哥哥的心肝兒都要被你融化啦!”
高翠蘭本還在極度的傷心之中,渾沒想到朱剛烈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會說這樣的風.流話兒。
頓時又羞又氣,伸出小粉拳捶打朱剛烈,嗔道:“你這壞人,說甚風言風語哩。”
本是嗔怒,但這樣的情狀,又與小情侶的打情罵俏有何不同?
朱剛烈哈哈一笑,當著滿院近百人的面,一口啄在高翠蘭帶著淚痕的臉蛋兒上。
偷襲成功,不等早已羞得滿面通紅的她再捶自己,朗聲開口道:“可別再打了,再打,咱們的岳父大人可就再醒不過來啦。”
高翠蘭這才省起,身後的老父已奄奄一息,不知死活了。
頓時,一顆心又沉入冰底。
連忙舍了朱剛烈寬闊的胸膛,快步來到高太公面前,連聲喚道:“爹爹,爹爹——”
可此時的高太公,在被連番氣急下,早已昏厥,鼻息微弱,哪還聽得到高翠蘭的呼喊。
朱剛烈也感覺到高太公怕是性命有虞,正要催促高翠蘭將那粒聚靈丹給他服下。
恰在此時,院外傳來高才的大呼聲。
“夫人!夫人!薛郎中來了,妙手神醫薛回春郎中來了!老爺有救啦!”
呼聲剛落,便見高才扯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翁跌跌撞撞地進了屋。
老翁身後,還跟著兩個半大不大的藥童。
一個斜挎著藥匣,一個牽著花驢,氣喘吁吁地在後面小跑。
那老翁雖是須發皆白,但一張臉卻紅潤細膩,好似童子。
真正的鶴髮童顏,根本看不出有多少年紀。
雖然是被高才拉扯著小跑著來到高家,但此刻卻氣息平穩,粗氣都沒喘一下,渾不像身前身後的幾個氣喘吁吁的年輕人。
只看外貌,便知這薛回春的確有兩把刷子。
至少在養身服氣方面,肯定有些修為。
朱剛烈雖然沒有見過薛回春的真身,但在高老莊這幾年也曾聽聞,在七八年前,年僅二十出頭的烏斯藏國國主身染沉痾,遍求名醫而不得。
到最後,帶著滿腔不甘駕崩了。
死去三日,正在滿朝文武為國主治喪時,卻有一個名叫薛回春的遊方郎中,說自己能夠救回國主性命。
當時滿朝文武聽了,只當這人是個腦子不好使的江湖騙子,差點沒將他拉出午門斬首。
幸得當時皇后聽聞,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理,讓他進宮,為已經入殮的國主診病。
結果,薛回春用懸絲診脈術為死去三日的國主診斷,竟說國主魂魄未散,還有得救。
接下來,只用了三天時間,開了三副藥方,真個將已經見了閻王的國主給救了回來。
死而復生的國主為感念薛回春的救命之恩,要以國父之禮待他,給他加升為太上皇。
可薛回春根本無心功名利祿,只說要雲遊天下、救死扶傷。
揮揮手,便真個騎著那頭小花驢,帶著兩個小藥童,雲遊四方去了。
有此一遭,妙手神醫薛回春的名聲,卻是在烏斯藏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