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出口,滿院眾人不由大譁。
朱剛烈和高翠蘭的確有私情,這已是高老莊附近人人知曉的。
正因為此,高太公也就順水推舟,借招贅之機,成全了他們兩的好事。
不過那畢竟是不能說的秘密,大家你知我知即可。
但現在張二狗直接挑明瞭,顯然是要將高翠蘭拉下水,徹底敗壞她的名聲,讓她再也抬不起頭來。
若是再將與姦夫合謀弒父的罪狀坐實,那高翠蘭怕是要被高家族人用亂石頭打死。
退一步講,即便不能坐實這樣的罪狀,也能潑得高翠蘭一身汙水,讓她再也嫁不出去。
到最後,高家這偌大產業,還不是要怪怪落到他們這對連襟手中。
對於張二狗與李大壯彎彎繞繞的心思,旁人興許還看不透徹,但修習了多日九陽天仙訣,領悟力蹭蹭上漲的朱剛烈,此刻卻心如明鏡。
果然,張二狗這話說完,梨花帶雨正為父親擔憂的高翠蘭驀地俏臉一紅,轉頭看著自家這兩個向來自私自利的姐夫,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但話到嘴邊,卻生生嚥了回去。
若不是大姐二姐兩家反覆攪局,自己何至於到了現在還不曾嫁得出去?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遇著一個如意郎君,眼看就要喜結連理,他們還要來這一手,這是存心不讓自己好活啊。
一時間,高翠蘭幾年來的辛酸和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她再也抵持不住,斗大的淚珠刷刷地從俏臉上滾落。
但她性子到底堅韌,雖是傷心欲絕,還是強忍著悲傷,爭辯道:“大姐夫,二姐夫,你們兩家平素吃我高家的,喝我高家的,妹子翠蘭何曾有過半句怨言?妹子本不指望你們回報什麼,但你們如今這般誣衊妹子,良心難道真的不會痛嗎?”
被高翠蘭當眾這般質問,張二狗和李大壯不由老臉一紅。
但兩人早已有了措辭,更不會退縮。
“三姐兒,我們可不是誣衊你呢。”李大壯挑頭道:“你現在可是被這姓朱的灌了迷魂湯,以為有了靠山,連岳父岳母的話都不聽了哩。”
李大壯話落,張二狗立即介面道:“是啊,如果你真為岳父岳母著想,你就不會招這姓朱的做贅婿。就算你要招他做倒插門,那你也該讓他改了高姓。現在咱可是聽說了,這姓朱的根本沒有改姓。他沒改姓,難道不就是等岳父岳母死了後,讓高家這偌大家業改姓朱麼?”
張二狗話剛說完,李大壯又連忙補充道:“你們就是恨不得岳父岳母早死,然後好成就你倆的齷齪事。所以,你拿那藥丸子,肯定是毒藥無疑。”
兩人一唱一和強辭奪理地說完,高翠蘭可真就是啞口無言了,一雙紅腫的雙眼求助地望向朱剛烈。
當日允許朱剛烈不改姓,那也是在朱剛烈和高翠蘭的孩子姓高的前提之下,並且還立了字據。
沒想到就這一個不符合傳統的規矩,竟被這兩人拿出來做文章。
眼見高翠蘭不說話了,身邊的高香蘭和高玉蘭終於感覺站到了道德制高點。
立即站起身,指著高翠蘭道:“好哇,看你翠蘭平時老實巴交悶不吭聲的,還當你會孝順爹孃。卻哪料到,你苟合了這姦夫,竟生了這般歹毒心腸,還不快快將毒藥交出來?”
說著,兩人就要去搶高翠蘭手中捏的那枚聚靈丹。
高翠蘭只能趕緊將丹藥攥在掌心,埋頭護住,不讓她們兩個搶去。
高香蘭和高玉蘭見此,心裡也發了狠,便要一左一右去拉扯高翠蘭的頭髮。
本是血濃於水的三姊妹,為了高家產業,眼看就要撕扯在一起。
一旁的老夫人看到心愛的三個女兒如此,頓時又焦急又心痛,只不停地喊著“你們不要這般不要這般”,但那香蘭和玉蘭此刻哪會理會她?
朱剛烈本來還抱著看熱鬧的心,看看這幾個鬧喳麻雀兒到底能夠蹦躂到什麼時候。
但此刻見到嬌嬌俏俏的高翠蘭被自己的親姐姐這般對待,頓時怒滿胸膛。
踏步上前,欲要將那兩個潑婦扯開。
恰在此際,張二狗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擋在朱剛烈的身前,惡狠狠地道:“你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