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三刻,月兒高掛柳梢頭。
有一個龐然大物閃進女人閨房,腳步跨得極大,但動作卻極輕,一點聲音都未發出,只要看閨房內躺在床上的女人未被驚醒就可知。
龐然大物站在床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沉睡的女人。
而睡在床上的褚英在半睡半醒間覺得有股壓迫感向自己襲來,而此時夢境中的自己掉入水中,她正努力的向岸邊划動,但怎樣劃,自己還是在原地,想要呼救,只有灌進的水,半個字都蹦不出來,胸腔越來越窒息,越來越窒息,腦袋卻清醒無比,知道是夢中。
褚英只有一個念頭: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一定要醒過來!
掙脫夢境,人從床上僵挺的坐起來,呼吸急喘著,還未平緩,餘光就瞟到床前一個白影,喘息聲頓時變成響徹天際的尖叫聲。
驚叫劃破天際,好像驚到了清朗高空中的月兒,它驚慌的躲進黑厚的雲層後不再出來。
這時狂風大作,暴雨傾盆,電閃雷鳴,霎時氣氛更是陰森可怖。
狂風撞擊著窗戶,闖了進來,撩起床上的紗帳,床上的褚英就著響雷一閃一閃的電光看清了床邊的白影。
是個女人,散著長髮穿著白衣裙,白灰似的臉上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和咧到耳根的血紅大口。
褚英再度尖叫起來,她是多希望自己能暈死過去,但越害怕就越清醒,叫到聲音嘶啞,直到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全身發抖,牙齒打顫,死死的盯著床前的女鬼,她……她……要是過來,自己除了尖叫還會什麼?
想著想著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她不想死,不想死……
她還那麼年輕,還沒提位分,還沒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怎麼能死呢?她沒殺人也沒害人,這女鬼為什麼要找上她?
褚英懷抱著自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藍寶怡覺得嚇夠本了,而且聽著她嗚嗚的哭聲特鬧心,就扭著肥厚的屁股走到燈架旁把燈點亮。
屋內突然明亮,褚英突然的失明過後,看清屋內的女鬼咧著嘴對自己笑,有點嚇人,但被熟悉的體格轉移了注意,越看越覺得熟悉,頓時臉上像調色盤般變幻起來,從害怕轉到震驚最後再轉憤怒。
這不是肥婆朱怡是誰?
褚英從床上跳了起來,像潑婦一樣向她撲去。
藍寶怡看見褚英撲向自己,對著她就一個嘴巴子,還沒等她站穩就抓著她的頭髮左右拉扯著,遠遠看去,不懂的人還以為拎著個帶發的冬瓜在空中揮舞,瞬間換來褚英的嗷嗷叫。
藍寶怡覺得不過癮,對著她的臉再狠狠給了兩個巴掌,那啪啪聲響亮至極。
褚英被扇的一個踉蹌,兩邊臉頰對稱的紅腫,疼得她哭了起來。
邊哭邊說:“你這惡毒的女人,大半夜不睡覺扮鬼嚇人就算了還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藍寶怡沒有立即回答,覺得有點口渴,扭著自己重荷的屁股走到桌邊,坐在椅子上,厲聲叫著哭泣的褚英,“再哭我就過去再扇你巴掌!還不過來給我倒水?”
褚英被嚇得抽噎著,緩慢的挪著靠近桌子。
藍寶怡被她慢吞吞的樣子給弄得不耐煩,一個犀利的寒芒過去,褚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快步走到桌前給藍寶怡倒水。
藍寶怡一口氣喝了半杯水,然後把杯子放在桌上,看著苗條的褚英,邪惡的說道“如果讓我聽到肥豬肥婆死豬的字樣,我會天天給你上胭脂!聽到了沒有?啊?從今天開始我喚你,你要隨叫隨到,聽懂了嗎?”
褚英,也就是之前經常欺負原身的黃色紗裙女子。這女人在欺負原身的眾人中最是活躍,這也是藍寶怡為什麼第一個找上她的原因。
褚英摸著紅腫的臉,哭著答應,“聽到了!”
藍寶怡哪管她為什麼哭的那麼傷心,沒繼續揍她都是因為自己善良了。
她哭她的藍寶怡就在她的房間裡四處轉悠起來,重點在梳妝檯上瀏覽著,瀏覽時間可以計半個時辰以上,不自然的咳了咳,坐回原位。
吊著眉,貌似作高貴狀,實際就一女土匪樣“我覺得你梳妝檯上有好幾樣東西倒是好看。”
褚英聽著話哪兒有不懂,忙把化妝匣裡的珠寶首飾一股腦的給藍寶怡。
藍寶怡看著懷裡的金銀珠寶,笑開了花兒。
但數了數,好像缺了個小金耳釘,不高興的粗聲粗氣道:“不對啊,好像克數不對。”
褚英抽了抽嘴角,走到梳妝檯前拿出掉在桌縫裡的金耳釘交與藍寶怡。
藍寶怡看她那麼知趣,笑了,決定好好“回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