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所謂史書考證,也不可能詳細到一場宴會上用了什麼筷子勺子,許多都是推斷,不然還要他們這些學者幹什麼,直接背書不就完了?
一旁許久未說話的何溯源也微微搖頭:
“史書上當然不可能記載這麼細,但我們做學問的卻是事無詳略,越較真越好,洛陽耆英會作為兩宋集會典範,用別箸是大機率事件,這點毋庸置疑。”
“不錯,旁的不說,單憑任先生能注意到這一點,就尤為難能可貴,學識高過一籌還有疑問嗎?”
塗文孝也收起自己的平善之心,先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然後看向梁錚:
“梁老師還有問題?沒有的話,第三局結束,諸位老師,贊成任先生一方獲勝的,請舉手。”
話音一落,十幾人齊刷刷舉起手來。
梁錚一時猶豫不決,今日已是一敗塗地,若就此罷手,怎麼跟蔣氏父子交代?可若強行死撐,總不能真和這麼多同校學者撕破臉。
“梁老師,不要不知好歹,以你的學識,難道還自以為勝過塗老師和何老師嗎?你倒是摸著自己的良心,看哪方獲勝!”
一聲厲喝,梁錚終於頹然喪氣,也緩緩把手舉起。
蔣瑞大怒,自覺今日本已勝券在握,那個任平也就罷了,關鍵還有一人,那個年紀輕輕的學者,不知什麼來歷,幾次三番在關鍵時刻搗亂,偏袒任平。
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塗老師,此人是什麼來路?南大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年輕的副教授!”
說著指向何溯源。
塗文孝還未開口,一旁早已樂得眉開眼笑的蘇明瀚插過話來:
“蔣瑞,虧你也是在南陵各界混過幾十年的,連進士何家的公子,南大何老師都不認識?”
“什麼!進士何家?”
一聽這話,蔣瑞目瞪口呆,他再狂妄無知,這四個字總是聽過的。
雖然不是同行,但南陵商界的人都說,若論商場,整個南陵自然以泰禾田家為尊,但若說學術教育界,無人能出進士何家之右。
且因影響力過大,其能量絕不僅限於學術界!
自己這到底是惹上什麼人了?
“何先生,在下冒昧……”
“無妨,不知者不罪,”
何溯源涵養極好,一副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
“不過今日比試我和諸位老師都是秉公評判,絕無偏袒,這點我以個人名譽擔保,還請蔣總明白。”
“這個自然,不過蔣某還是不服。”
“有什麼不服的,洛陽耆英會確是千古流傳,不過被你辦的千瘡百孔,說句畫虎不成反類犬都不過,還有什麼話說?”
一旁的童諫冷笑道。
蔣瑞怒極,瞪了他一眼,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以免自取其辱。
不留神間,蘇明瀚向對面的任平使了個眼色,任平微微一愣,隨即會意,也轉頭向童諫連使眼色。
童諫反應慢半拍,一時還不明所以,直到任平幾乎要把脖子抻過去,才恍然大悟:
“我倒忘了,蔣總,我們之前有個賭注,你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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