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今日比試雙方都是經過悉心準備的,且都有不俗的底蘊,如果單看兩邊器物價值,那便不是比眼力,而是比家底了,”
“但如稍作變化便不同,雙方對彼此準備的東西都不瞭解,臨場之際要掌眼過手、識才斷物,最後還能獲勝者,那才是真才實學。”
“原來如此。”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一時不由有些欽佩,心想倘若其中一方有什麼絕世珍藏,想要以物壓人的話,那這法子剛好杜絕,非得逼他們憑真本事取勝。
蔣進文字有話說,被蔣瑞搖搖頭一示意,便閉口不言,心想:
“對啊,我父子二人這次準備何其充分,就算讓他們挑走三件又如何,還是不影響大局,何必替他們說話?”
任平卻默然不語。
蘇睿知他在想什麼,看了看身後那兩個紙箱,不由白他一眼:
“我說什麼來著?讓你多拿點東西你不聽,非說什麼東西在多不在精,這下好了,就只這兩箱,要是被姓蔣的再挑走三件,我們還擺個屁的宴席?”
“我哪知道有這麼膈應人的規則?再說要是多拿,我怕你爺爺還有榮總他們不樂意啊。”
“胡說!他們怎麼會不樂意,分明是你偷懶,你就說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睿差點沒被氣過去。
正要發作的時候,任平又開口了:
“塗老師,按這條規則,似乎後挑的一方更有利吧?”
“不錯,”
塗文孝讚賞地衝他點點頭:
“這一關節頗講究後發制人,假設先挑的一方挑走了一些重要器物,乃是宴席之上必用的,後挑的則可對應查漏補缺,把對方的再挑還過來,”
“反之,若是先手方後來被挑走必用之物,就沒有補救的機會了,再公平的規則也只是相對而言,這也是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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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理並不難懂,塗文孝一說,眾人就都明白了,不過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想得透徹的,還是隻有任平一個。
一旁的蘇明瀚不由微微皺眉,看了看蘇睿:
“這等利害關竅,他既然看出來,只做不知,後手挑撿便宜就是,為什麼要說出來?”
“我哪知道,還不是爺爺你挑的好孫女婿!”
蘇睿又氣又急,恨不得把任平那張嘴給立馬縫上,說著臉色又有些微紅:
“這小子,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究竟是蠢還是精明。”
此時,雙方準備器物都已被擺在桌上。
任平這邊較少,不過二十餘件,只擺了一桌,其中小半還是被一個樣式古怪的多層木架給佔據了,讓人看著一愣,不知是什麼東西。
蔣氏父子那邊卻足足擺了三桌,怕不是有百餘件。
除了常見的碗、盤、蝶、箸、匙外,還有諸如缽、盞、杯、瓶、酒壺、注子等等,可謂琳琅滿目,其中不乏有品質上佳,一看就是珍貴藏品的。
蘇氏爺孫倆都是內行,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俗,不過最讓他們關注的還是其中一件不起眼的玩意兒:
木製,高約半尺,形似屏風,底座基架中藏著那本《東京夢華錄》的復刻本,正是那件食屏。
兩人炙熱的目光,幾乎就要顯眼到讓蔣氏父子意識到什麼,幸好被任平揮手一攔,順勢瞪了兩人一眼。
“任平,看你的了,有把握嗎?”
“廢話!我敢說沒有嗎?瞧瞧你們爺倆這副像是要吃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