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偵查兵匆匆趕到主帳之外,大雪攔住了他,“怎麼回事。”
這值營兵見自己被一女子攔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將軍昨日新收的親兵。
“有重要軍情稟報。”這位偵查兵見是位姑娘,態度和緩了不少。
“將軍還未起身,你可以先告知於我,待將軍醒來我會代為通傳。”
大雪柔柔弱弱的聲音讓這位偵查兵頓時一個激靈,不知道這樣的女子是怎麼接下將軍的劍招的。但他依舊沒有告知大雪到底是什麼情報,而是十分焦急的對她道:“軍情緊急,還望姑娘進帳叫醒將軍。”
“進來吧,我已起身了。”蘭茝聽到帳外二人的談話,開口應到。
這位偵查兵進帳時,蘭茝見到他面上的薄汗,氣息有些不穩,顯然是很焦急趕來的,“說吧,發生什麼事了,東齊軍攻城了?”
“將軍明鑑,我與其它數位偵查兵已探到大批齊軍正渡海而來,想必此刻快至城門之外了!看軍旗標誌來得正是雲棲軍。”
“還真是會挑時候啊,昨日剛收了十幾名士兵正想好好訓一番他們呢,沒想到雲棲軍趕著日子來了。不過來了也好,就怕他們不來呢。”
蘭茝這態度讓這位偵查兵不明所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將軍,雲棲軍前來攻城你怎麼顯得很興奮的樣子。”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快一個月了,能不興奮嗎!”此刻的蘭茝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她從架子上取下自己的箭簍和弩,對偵查兵道:“走,去殺蛇!”
蛇?什麼蛇?這位偵查兵聽得更加迷糊了。
但他也沒機會再問,見蘭茝大步流星的走出帳外,他當即一路小跑的跟在她身後。
蘭茝走出營帳後,見到守在營帳外的大雪,停下了腳步,“大雪,這營帳交給你守著了。”
大雪顯然聽到偵查兵與蘭茝在帳內的談話了,一臉正色的對她道:“將軍,大雪願隨軍守城。”
蘭茝看了她一眼,面上浮起興味的笑意,“看來這營帳太小,讓你守帳是屈才了。既如此,那就跟上吧,一同守城。”
“是!”今日的大雪亦是身穿黑色鎧甲,同蘭茝一樣長髮高扎,即便如此,她的面容依然秀氣。
很快,東齊雲棲軍前來攻城的訊息傳遍了軍營的每一個角落。
軍營之內,警戒的號角之聲長鳴,蘭茝與一眾將士身騎高馬,向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軍中某個不起眼的營帳內,鍾秀聽著長鳴的號角之聲對楚瞻道:“沒想到怎麼快,兩軍就再次開戰了。此刻軍營之內主事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作為一名暗探你該明白這是亂了梁軍後方的最佳時機。但是作為她的……”
鍾秀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該去同她一起守城。”
楚瞻搖了搖頭道:“不論是哪一種立場,我此刻都該按兵不動。”
“怎麼說?”
“那十幾個人所服藥物究竟有何作用,我們還尚未明瞭,還有那位大雪有何目的也未知,所以不該輕舉妄動。至於幫她,如今我在她心中是這十惡不赦的東齊暗探,若是貿然出手一同守城,不僅他不會領情,那些真正的暗探也會看出端倪。”
“那公子不會擔憂嗎?”鍾秀認真的看著他道:“未見之時,分明日夜掛念,如今見到了,眼看她周旋於千軍萬馬之中,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便是在軍營之內也是危機重重,不會擔憂嗎?”
楚瞻長嘆了一口氣道:“日夜憂心,無一日安穩。”
“那為何置之度外呢?”
“鍾秀,這是她的選擇,我與她雖彼此愛慕,但這卻不是我將她禁錮在身旁的理由。她想成為能與我比肩,能站在我身旁的人,不是躲在我的身後被保護的那個人。所以,我即便日夜憂心,也只能信她,讓她獨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