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並沒有放棄,暗中命人對新兵考核動了手腳,讓她前往罪奴之城。若這些罪奴在她眼中當真輕賤如草芥,他便斷了對她的心思。
只是沒想到在罪奴之城烈火焚城之際,她卻沒有逃生,以一人之力挽救了半城罪奴。
收到那一紙情報之時,他便知道,此生他是如何也不能對她放手了。
更遑論後來,她為了那些女奴,不顧北燕的顏面,廢除了美人圍狩之舉。
聽了他的回憶之言,蘭茝這才發現,眼前之人和她想象中的不同。
她曾以為他永遠都是那般運籌帷幄,以天下為局笑看六國風雲。他更是她眼中的神仙公子,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北燕敵軍壓境,大廈將傾的危局。
她從未想過,他會有苦惱時刻,因為他的父皇母后,也因為她。
蘭茝蹲下身來,將楚瞻從自己懷中拉開,學著他的樣子,彈了一下他的額角道:“你能與我說這些,我心中甚是歡喜。我從未覺得你離我這般的近,也從不知道你竟也有凡夫俗子的心思,也會這般在意一個人的看法,而那人恰好是我。”
此時的蘭茝,素面朝天,未施粉黛,一身白色裙裝上有用銀線秀成的梨花,讓一向驕傲張揚,美豔的讓人仰望的她看起來如窗外的月色一般柔和。
楚瞻亦穿著一身白色的春服,玉簪斜插,墨髮披散,模樣溫潤如玉,眸光中映著蘭茝的樣子。
突然他釋懷的輕笑出聲,對蘭茝道:“在你這,我一直便是凡夫俗子。”
月色朦朧,起了情思的不止蘭茝與楚瞻二人,還有皇城裡的人。
自梁荃成了梁國新君之後,他便片刻不得休息,每一日他案上的奏摺都堆積如山,更無暇去理會後宮那兩位新妃。
白露自達到她的目的之後,便開始沉寂了,整日與侍女待在自己的宮中,從未盡到一絲妃子之責,也不會與樓瀾爭風吃醋。
她與梁荃之間本就是合作的關係。梁荃只讓內侍總管拍幾個伶俐的侍女監視她,每日向他彙報她的行蹤。
但據那些侍女彙報,大半個月沒有出門,只是偶爾詢問了幾次日子。這讓梁荃更加猜不透她的目的。
正想著,內侍總管便進殿道:“陛下,容妃求見。”
容妃便是樓瀾,她與白露同為四妃之位,一個被封嫻妃,一個被封容妃。
梁荃聽到內侍總管的話,手中的硃砂筆一頓,在奏摺上滴落點點紅痕。他放下了硃砂筆,對內侍總管道:“讓她進來。”
很快,樓瀾便邁入殿內。身上穿著宮牆紅的裙裾,眉眼的妝容精緻大氣,額間描畫著花鈿,一如往昔,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此時手中捧著糕點甜湯。
與白露的不作為不同,她倒是日日來梁荃的寢殿,每晚都帶著格式吃食,有時還會留下幫他鋪紙磨墨。
梁荃倒是沒有後宮不得干政的想法。他一向是選賢任能,讓蘭茝成為南梁的撫遠大將軍正是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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