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去了幾次奶奶家,以後再也不想去了,每次都是被秀珍生拉硬扯去的,陳楓覺得在奶奶家一點也不好玩,奶奶什麼都不讓做,感覺自己一點都不自由。所以他更想的是自己的姥姥,有一天他問自己的母親:“姥姥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姥姥了。”雖然李老太一直叫陳楓“外家狗”,相比陳楓的奶奶,對待陳楓算是好的了,在李家大院也不限制陳楓的自由,想玩什麼便隨他。秀珍給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接通電話的以後,陳楓便搶著電話,給自己姥姥說了他在奶奶家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雖然李老太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但是她對孩子非常上心的,她覺得一個老人限制孩子太多,對孩子身心成長都是特別不好的。
李老太前幾天是想回李家大院的,但是抵不過哥哥一再挽留,李老太找到自己的哥哥以後,他們倆把天津轉了個遍,然後就在廟裡待著了,李老太每天還是很早起床,跟廟裡戴道長的徒弟們一起唸經,等到晚上的時候也是跟他們一起唸經,生活作息非常的規律,白天的時候也會到處轉轉,畢竟這是自己的老家,憑著記憶尋找一些自己常多年不聯絡的朋友,有些找到了,有些沒有找到。
李老太自己坐車到了海邊,她想看看大海,因為好久沒有看到大海了。離海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落,那是她兒時經常去的地方,因為他一直喜歡大海的神秘和寬廣,小的時候覺得那裡很好玩。當年在村子裡面也結識了幾個小夥伴。他們這些小夥伴在一起玩耍很多年,當時她家離大海也不是很遠,自己步行到這個村莊也只需要一個小時罷了。
這個小村落,過去了幾十年,雖然房屋都已經變得很華麗了,但是那些路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李老太隨著兒時的記憶朝村子裡面走去,她打聽到了自己兒時的夥伴,有些已經不在了,找到的人已經白髮蒼蒼,她們在一起又回憶起兒時的往事,彷彿一切發生在不久前。
李老太和她才找到的兒時姐妹,三人朝著海邊走去,剛到海邊就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的男人在修補漁網,走了過去看了那個男子,然後旁邊兒時的小夥伴們都對她說:“小眼鏡你還記得嗎?”那個男子站起來,轉身看到了李老太,李老太也看了這個男子,這個男子已經不戴眼鏡了,小的時候因為近視戴眼鏡,大家都給起的外號叫“小眼鏡”,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是什麼?李老太和“小眼鏡”雖說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但是身上依舊可以找到兒時的影子。
這個“小眼鏡”是在李老太情竇初開的年紀,遇上的第一個心動的男子。兩人也算是初戀了。他們寒暄了片刻以後,“小眼鏡”便請著這三個兒時玩伴吃飯。
大家疑惑李老太突然消失的那幾年發生了什麼?其實李老太不是消失,是要躲避戰亂。跟著自己的先生,還要帶著難伺候的婆東躲西藏,他們很早就離開了天津,再也沒有回來,這次回來也是因為自己的哥哥里邀請才回來。大家本來想問一下她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哥哥,得知這次李老太是赴約而來的,也就不用多問了。
戴道長在當地也是一個非常出名的道士,大街小巷的人都認識他。李老太東扯西扯的跟大家聊著,不知道說到了什麼,提到了家裡的“咚咚”的聲音。大家分析可能是房子底下有個棺材,那個棺材裡面發出的聲音;也有的人說可能是來索命的聲音;’也有的人說可能是“陰官”拖著鐵鏈子的聲音……眾說紛紜,說的無比恐怖,可是李老太覺得一點也不可怕,還是笑著跟他們聊天。“你這幾天不在,也不知道那個聲音有沒有出現,你還是跟家裡人聯絡一下,看看這個聲音是跟你,還是就是在你家院子。”突然有一個人提出了這樣的想法。
李老太給自己的三兒子打電話,從電話裡得知那個“咚咚”的聲音依舊存在,李老太想:原來不是跟著我走的,這個聲音應該是家裡面地下發出的聲音,可是她已經掘地三尺了,也沒有發現什麼。
當天晚上李老太本來是想要回道觀的,被幾個小姐妹留宿了,李老太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以後,跟姐妹們聊到很晚,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幾個姐妹帶她去海邊散步,又看了一看這村莊裡面現在的景象。
“小眼鏡”單獨約了李老太出來到海邊見面,跟李老太開門見山的說:“我們在一起玩,前幾年我的老伴去世了,我知道你的愛人已經不在了,我們做個伴,走完後面的路。”李老太笑著說:“我們小時候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我們年齡都大了,也就不想這些了,前幾年的時候……我的愛人剛去世那段時間,我是很想他的,剛從悲痛中走出來,也考慮過再婚的事情,可是那個時代並不主張二婚,這幾年是開放了,但是我不可能跟你。”“小眼鏡”聽完李老太說的話以後沒有多說一句話,悻悻的走了。
當年李老太跟“小眼鏡”應該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也是因為離得太遠的原因,並沒有在一起,後來他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李先生,李老太非常欣賞李先生的才華,並且當時就決定嫁給了李先生。她心裡一直放不下李先生,雖然李先生都走了三十年了,可是他依舊覺得李先生好像就活在她的身邊一樣。
“圓圓……快來,你家的電話……有急事。”李老太的一個好姐妹大聲喊她的小名,李老太快步地走了過去。原來是李老太的哥哥打來的,昨天李老太給哥哥報平安的時候,哥哥留下了李老太的電話碼號。
李老太的婆婆去世了,是自己滾下樓梯摔死的,還沒有送到醫院人就不行了,婆婆的小兒媳婦在準備身後事,李老太連忙向眾人告別,急匆匆的回去參加自己婆婆的葬禮。李老太想:天作孽有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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