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送走了自己婆婆,家裡面一切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她在這兩三個月當中,真的是把家裡人每個人都使喚了很多遍,每個人要伺候她,她一直都高高在上的,李老太也對她十分不滿,她的離開也讓家裡人的生活又重新步入正軌。也沒有傳來鄰居家的貓死亡的訊息。
秀珍帶的陳楓到李家大院,秀珍告訴自己的母親:“這兩天楓兒晚上睡覺老是哭著,秀英走了也沒有人帶他,我們就想著跟他分床睡,都五歲的孩子了,也不能一直跟我們睡吧,他每天晚上哭鬧,還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每天半夜的時候就把他抱過來,不抱他,他哭聲持續不停,你說這孩子是怎麼了?你給他看一下,要不然‘念念’就是讓李老太做個法的意思)。”李老太說:“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李老太知道,陳楓每天晚上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這些“東西”想跟他玩耍,又不敢靠近,所以才會讓陳楓如此害怕。
陳楓的父親陳興榮在幾年前從部隊下來以後在家鄉工作、結婚、生子,過得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可是他收到了部隊的通知,因為部隊的需要,又把他招了回去,由於是特種兵的工作,秀珍也沒有細問,她知道很多事情是保密的,就算問了,陳興榮也不能說。自己的妹妹剛剛離世不久,自己的丈夫又要離開自己,秀珍面對著親人離世、愛人離開的雙重的悲痛,獨自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也一下子沒有了支柱似的。
秀珍和陳楓經常換房子睡覺,就是想培養陳楓獨立睡覺,換過來換過去的,陳楓還是告訴母親,經常能聽到一個大油桶滾動,咕嚕咕嚕的聲音,還說看到一些飄來飄去的人,他害怕極了,才五歲的他看到這些東西自然是會嚇哭。有一天晚上陳楓說他看到暖氣的接頭那個地方,出現了自己小姨的臉,雖說陳楓跟他的小姨關係最好,可是大半夜的,一睜開眼睛透著月光出現一張人臉的時候,陳楓還是害怕的,陳楓哭鬧著喊著自己母親,秀珍狠心的不管他,由他一個人哭鬧一會,哭累了也就睡著了。不知道陳楓有多少個夜晚都是在恐慌中睡去的,他白天的精神很不好,在幼兒園的時候也非常難受。
就這樣鬧騰了一年,秀珍有很多次狠心的不管陳楓,因為她覺得男孩子要堅強,而且要膽大。她認為陳楓純粹是膽子太小了,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看到了什麼東西,她似乎已經忘了在自己妹妹“走”的那天,陳楓對她說的那些話。陳楓已經沒有鬧騰的那麼厲害了。兩年了以後陳楓已經習慣了一切,不再害怕看到什麼了,經常睡覺的時候看著這些飄來飄去的“東西”,像是一種能夠催眠的方式,有的時候還會跟“他們”說上兩句話,秀珍一直以為陳楓是在說夢話,並沒有去理會,可是她並不知道陳楓所能看到的“東西”比他自己描述的更可怕。很多年以後陳楓再告訴母親能看到“東西”的時候,母親總是露出一鄙夷的眼神對陳楓說:“我們咋看不到,就是你自己太迷信了,所以你才能看到。”陳楓那個時候也不想多搭理自己的母親了。
陳楓七歲那年,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也不知道該給誰說,他那時候膽子非常小,並不是僅僅因為晚上看到這些“東西”嚇壞了,更多的時候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太過嚴厲,太過苛刻,還動手打陳楓。他們一家剛剛搬到家屬院的時候,有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小姐姐,陳楓一直跟她關係不錯,這個小姐姐比陳楓大四歲,當年他們經常在一起玩耍,那天陳楓放學以後跑到了這個小姐姐家玩,玩了很久忘記了時間,秀珍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早都給陳楓說過不要跟那個女孩走的太親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就是因為秀珍不喜歡那個女孩吧,秀珍就是這樣的,如果他不喜歡的人,也堅決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跟別人走的太近。不知過了多久,陳楓自己回家了,回來的時候秀珍二話不說,直接給陳楓一個巴掌說:“你跑到哪裡玩去了?這麼晚了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陳楓知道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玩的太晚了,而是因為自己的母親不想讓自己跟這個小姐姐有接觸。那時候陳楓還小,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如此牴觸那個小姐姐,可是過了很多年以後,陳楓和這個小姐姐依舊是很好的朋友。孩子的情感是沒有辦法讓自己讓大人左右的,陳楓依舊不聽母親的話,繼續跟那個小姐姐玩耍,陳楓並不是叛逆,而是她覺得跟小姐的關係很好,在大院裡面他也不怎麼跟別人玩,雖然大家都在一起玩耍,可是陳楓只跟這個小姐姐關係最好,乃至陳楓長大工作以後,依舊跟這個小姐姐有著親密的聯絡。
李家大院還跟以前一樣,每天到九點的時候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這一天陳楓又聽到這個聲音,他告訴李老太:“姥姥我們把地挖開吧?”陳楓突然這麼說,讓李老太也措手不及,不過李老太也早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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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老太就花錢僱了幾個人來,她還記得當年她扔出的紙鶴的位置,她也不管地裡種的菜了,讓人往地中間的位置挖,已經挖了五米深了,但是毫無所獲。她知道自己的計算是沒有錯的,李老太也相信陳楓的眼睛。可是並沒有挖到任何東西,李老太放棄了繼續往下挖的念頭,把坑填好以後,付了工錢,就打發那幾個幹活的人走了,那幾個人沒有挖出什麼寶貝,都覺得這老太太神經不正常,可是拿人錢財野人消災,他們也沒有多問什麼,畢竟李老太給了不菲的報酬。
李老太打電話把挖地的事告訴自己的哥哥,電話那頭問:“楓兒是看到了什麼嗎?怎麼突然就挖了?也沒有提前給我說一聲。”李老太在這邊說:“楓兒也是突然就是這麼說的。其實很多年前我就一直想把那個地方挖開了,看看下面到底埋了什麼了。今天楓兒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時候了,所以我才找人挖的,沒想到什麼都沒有發現,難道這孩子的眼睛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靈光?”戴道長說:“你錯了,這孩子的眼睛倒是靈光,只是沒有一個人好好的開發,他不知道怎麼使用自己的眼睛罷了。”李老太說:“要不然你再來一趟吧,待幾個月,帶一下楓兒,他現在什麼也不會,白白浪費了天生的能力。”戴道長說:“廟裡事物繁忙,真是沒有時間。要不然你還是到天津來一趟,看看老家,看看老家的人吧。我再傳授給你方法,你好回去教楓兒。”李老太一想也是許多年都沒有回過老家了,她也是想回去看看的,也不知道她年輕時候的玩伴還在不在,老家有多麼大的變化。她決定儘快出發去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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