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不想讓子女們擔心,便將神像請回了屋裡,拖著她疲憊的身體將院落簡單打掃了一下,完全沒有之前做法事的樣子。剛剛打掃完,她的子女們就回來了,孫女一進門便一頭扎進李老太的懷裡,笑嘻嘻的說她們看電影的內容,子女們見李老太臉色不好,頭髮也有些凌亂,仔細詢問,李老太只是說走路有些多,有些累了,搪塞了幾句便獨自去了臥室,剛坐下,孫女就端著熱水來了。李老太是該喝些水了,剛才經歷的一場法事,讓她心有餘悸,是該喝杯水壓壓驚了。喝過水後她衣服也沒有脫,便躺在了床上。
“咣……咣……”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老太被一陣聲音吵醒,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十一點一刻。這大晚上的,誰家的小孩還在放炮?也不怕吵著鄰居。李老太說了一句,這炮仗聲越來越大,聽著就是在自家房後放的。這也難怪,李家大院在巷子尾,房後有一條小路,人來人往的,小孩在這條平坦的路上玩耍。
炮仗聲音持續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鄰居們就出來指責了:“你這人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半夜放什麼炮啊?過年也早了吧?”“滾滾滾,哪來的瘋子,放炮去別的地方。”李老太隔著牆也能聽見他們的憤怒。
“喊什麼喊?我看見幾個邪祟往這個方向跑了,你們要是想活命的就趕緊回屋裡,把門窗都鎖好,天不亮不要出來。我放幾個炮仗把這幾個廝嚇跑。”剛才還怒火中燒的人面面相覷,半信半疑地看著說話這人。李老太聽出這聲音了,正是花圈店老闆的聲音,她推開門出去,借這月光看見花圈店老闆和另一穿著怪異的男子被一圈人圍在中間。
花圈店老闆看出了大夥的疑慮,便將身後之人介紹給大家,看那人身穿道袍,身後簡單的行李中漏出一把木製的劍柄。花圈店老闆說:“這位是天津有名的道長,遠道而來,在路上發現這裡有妖邪,你們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這位大師吧?”
那是一個封閉的縣城,相信怪力亂神的年代,大家逃也似的跑回了家。只有李老太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怔怔地看著那倆人,銀色的月光打在那名道士身上,那身影是那麼熟悉,她激動的腳卻一步也挪動不了。花圈店老闆認出了她,便引領那名道長朝她的方向走去,腳步越來越近,她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她的哥哥,那十幾年前與家人走散的哥哥,那個從小呵護她,關心她的哥哥。
“戴家小妹,看傻了,這是誰啊?”說罷,看了一眼道長。她怎麼能認不出來,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啊,此時無聲勝有聲。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她淚眼婆娑伸出雙手摸著哥哥,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哥哥還活著,現在似乎是在確認這不是夢,十幾年的歲月沒有對哥哥的容貌有一絲改變,她的哥哥也撫摸著她的手,然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將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擁入懷中。
三人進屋,李老太的孩子們見到這位十幾年沒有見面的舅舅,甚是激動。原來路途漫長,戴道長也是輾轉到這裡的,見天色已晚,李老太家不好找,便想到花圈店是開在街邊,總是好找一些,好在地方小,就4家花圈店,戴道長便一家一家問,找到了故人。
花圈店老闆姓任,原本安排戴道長在家中留宿一晚,等天亮再按照電報的地址找李老太,卻在回家的路上看見這邊有異動,便趕了過來。“圓兒,是你做了法事?”戴道長問道。圓兒是李老太的小名,很久沒有人喚過了。李老太原名戴淑芳,家裡人喚她“芳芳”,小時候他到不覺得,長大以後她便不讓家裡人喚她“芳芳”了,她的理論是越叫臉越方,自己可不想成一個大方臉,就強烈讓家人叫她“圓圓”。不知道這李老太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還是被家裡人叫的,出嫁之時便是標準的鵝蛋圓臉了。李老太原本的主意是等哥哥來了以後合力對付邪祟,沒有想到哥哥這麼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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