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豈寧的神情不難猜測,他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似乎對他這些屬下的性命較為關心。
想要收服他,這是一個重大突破口。
“既如此,那就是沒得談咯?”
亦長歌的語氣漫不經心,若非臉上不時傳來的痛楚限制了他做出表情,他此刻的表情應該很欠揍。
“興許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那可是活生生的十條性命呢?
他們跟隨你征戰這麼久,在你眼裡難道還比不上你那可笑的尊嚴嗎?”
他現在化身惡魔,正一點一點的誘惑豈寧,慢慢蠶食豈寧最後的堅持。
他的言語如一把利刃,懸在豈寧心頭,讓他本還堅守的信念出現些許動搖。
內心顫動間,豈寧忙將這些念想拋之腦後,故作無謂的回應亦長歌,“他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你無需多言,我是不會妥協的。”
豈寧依舊一副視死如歸模樣,可亦長歌知道,他的信念開始動搖了,他這話看似說的決絕,但訴說的物件並非亦長歌,而是他自己。
他為了最後的尊嚴,就斷送了屬下性命,他於心不忍,只是藉此藉口來讓自己心安罷了。
既然身為軍人,肯定要有視死如歸的覺悟!
他相信,自己下屬有此覺悟。
“是嗎?那我們不妨看看,他們準備好了慷慨就義沒有……”
亦長歌說話間,冰之勢運轉,他攜著豈寧、世無雙、虛玄機剎那遠去,他要讓豈寧看看,並非所有人都能視死如歸,目標直指逃逸中的一眾飛空將領。
從亦長歌同豈寧戰鬥到談話結束,所用時間不過一分多鐘罷了,其中戰鬥過程僅幾秒,其他時間都是對話所花費的。
十個飛空將領速度早已突破音速太多,一分鐘的時間若是用來逃亡,早已逃亡數百里,亦長歌想要追上他們根本不可能。
不過他們並沒有逃亡,而是想要去關閉陣法。
如今他們都被困在外陣與內陣之間,兩個陣法的啟動地卻在城主府裡。
所以想要關閉陣法,唯有先穿過內陣,方可到達城主府。
但現在要命的是,他們想要進入內陣,卻需要在內陣上弄出一個臨時入口,而想要搭建一個臨時入口,至少得十分鐘,且過程中不能打斷,否則還得重來……
都是自信惹的禍啊!
他們本以為可以輕鬆解決入侵者,所以完全沒給自己留退路,如今倒好,反倒是被人給輕鬆壓制了,這陣法成了作繭自縛的手段,讓他們難受之極。
好在城主將掠奪者給暫時拖住了,給他們爭取了時間,只要進入內陣,關閉陣法,天大地大,他們自可去得。
內陣也如一個透明光罩,將整座城主府罩於其中,光罩直徑算不得多大,也就十餘里。
如果繞光罩而行,一圈也才六十幾裡。
他們十人逃到離亦長歌三十多里的地方,便開始急切的搭建臨時入口。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眼看進度已經達到了十分之一,卻在這時,他們驚恐的發現,同伴的體表剎那浮現出些許冰晶,僅僅只是瞬間,他們就成了一個個冰雕。
不過這個冰雕只是限制了他們的行動,並沒有如第一次那般伴隨奪命寒流。
隨之出現的,是那個滿臉焦黑,辨不出容貌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