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問題，“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七年的時間太久了，鬼氣這東西如果是以往，他絕對不會相信。
可他曾經見過師傅與傀儡交過手，那是死去的屍體煉製出來的行屍走肉，就是所謂的鬼氣為引。
那些東西有的可以看見，有的卻是看不見摸不到，是一種很邪氣的東西，也的確是從巫族那邊傳過來的。
師傅一人之力不足以抗衡，後來，師祖出面才擺平的這一切。
當年師祖既然與那些東西交過手，也一定能分辨出來玄覺身上的鬼氣，那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剝除，慧智不禁陷入了迷茫中。
姜澤北聞言，目光放到清遠身上，“接下來我會去一趟西域，聽聞巫族人在找我。”
這個決定不止慧智震驚，就連清遠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可以！”清遠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姜澤北黑如曜石，幽暗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望著清遠。
“真的不行！”清遠急了，從凳子上站起來，朝姜澤北走來，“他們會殺了你的！”
“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姜澤北垂眸，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皺的僧袍，對慧智輕輕頷首，往大殿前面走去。
“師兄，我沒有開玩笑！”清遠見他並不當一回事，聲音更急切了。
“我也沒有開玩笑，既然他們想要，我送上門豈不是正好，還可以救你的母親。”
清遠無言以對，他想要反駁，望著姜澤北離去的背影，只剩下滿臉的無奈與自責。
他知道師兄已經去意已決。
明明只要他的血就能搞定的事，可偏偏師兄要親赴西域，這其中一定不簡單。
想到師兄近期發病的時候，越來越難控制，清遠的額間不禁冒出細汗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師兄的背影已經消失，清遠收回視線，轉身面對慧智雙手合一，“主持，弟子也先行離去，這多年感謝主持的收留。”
慧智眉目緊皺，看了他一會兒，道：“你去吧。”
在清遠離開不久後，慧智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離去。
三人誰也沒有發現，在高高的樑柱之上，有一道身影飛快離去。
……
姜澤北走到大隱寺寺院中，他的心是迷茫的。
剛恢復記憶，見到心愛之人與兒女，卻得知命不久矣，誰又能知道他的不甘心。
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憤怒，這讓他痛苦而飽受折磨。
心愛之人就在身邊，卻不能與其親近，他甚至寧願不曾被找到，如此甜甜與孩子就不會，再一次經歷失去他的滋味兒。
走到寺院的爐鼎跟前，姜澤北停下腳步。
突厥已滅，突厥國師已死。
而他這一身詭異的力量，又是從巫族中傳出來，那些人還想要利用他，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既然，他都活不成了，又豈能讓巫族人逍遙自在。
且他還聽聞，巫族人近幾年來頻繁活躍。
姜澤北抬頭，望著暗沉的天空，眼中的迷茫並不曾消散。
他已經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漸漸吞噬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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