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麼犯了痴?姐姐買了你,可不是讓你陪一隻狗解悶來的呀。”及川朝身後招了招手,接過德次遞上的包裹,置於桌上解開“瞧你這身板,衣飾都得要新量新做,費了好些時日,今總歸是弄好了。”
傅昨眼見她拿出一捧的綺麗紗羅,愣了好幾秒才意會過來她話中的意思,眼裡頓時有些無措。
對啊,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光顧著擔心犬神那邊的情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可是個“見習”窯妹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妹妹自己想要挑個什麼好日子出臺呢?”著,及川當真拿過一邊的黃曆翻了起來,翻了幾頁,她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呀,姐姐自己也懵了,還挑什麼吉日,再過個四就是月底的第二場鬥獸賽,最熱鬧不過的了,可不正好。”
......鬥獸?原來不知不覺間,離她來到這裡已過去十了。不過,鬥獸賽......
傅昨咬了咬牙,從桌上的衣物上移開目光“那犬神呢?”
她當然不是不擔心自己,只是以目前的情況,憑她一個人(妖)不可能從這裡逃得出去。最好的情況,就是犬神能夠儘快墮妖,這樣她就能跟它一起全身而退。不然的話......到時候可能還要去求賣藥郎......
默默在心裡打著草稿,想著到時候要怎麼哀求才能讓那個傢伙心軟幫忙,身前的及川聽見她的問話,卻是淡下笑意“犬神是塚田少爺養的狗,既是鬥獸將近,自會有塚田少爺派的人過來照料它,妹妹就別操這份心了。”
......
看著女孩出了房門,及川微微皺了皺眉“塚田少爺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聽這邊沒什麼進展......想把計劃的最後一步提前。”德次恭謹地垂著手,老實回答道。
及川勾了勾嘴角,有些嘲諷的意味“按他的做。多叫點人手,把情況控制好了,造成的損失全部報過去,一丁點都不要漏下......過幾就是鬥獸賽了,別讓外頭聽見什麼不好聽的訊息,懂了嗎?”
“是。”
——
傅昨一出及川的房門就分奔向著樓下花閣而去,照常賣藥郎都是坐在那兒發呆(並不),隨便一低頭就能瞄到。
然而,好巧不巧,以前沒想找他的時候老是能看到,今在整個花閣搜了一圈,卻愣是沒找到人。她急得直喘粗氣,只好一拐角直衝後院而去,結果柴房裡只有一隻犬神老老實實趴在原地,同樣沒有賣藥郎的身影。
——上哪兒去了啊?
她整個人腿一軟靠坐在牆角,心裡一片茫然。現在可怎麼辦呢?已經沒有時間慢慢等犬神墮妖了,塚田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過來,到時候,連賣藥郎還有沒有機會來給櫃子貼符咒都不準。
想到符咒,她抬眼看向對面,想著等會兒找到賣藥郎,一定要讓他抓緊時間來補可能是最後一次的符咒,結果這一眼看去,入目所及卻是——一片空白。
傅昨的腦袋裡也整整空白了兩秒鐘,忍著腿軟站起來轉了圈身子,確定自己剛剛的確沒有靠錯牆角——
櫃子呢?櫃子不見了?
只剩下一片空白的牆壁立在眼前,整一片長長的高櫃都不見了!
她把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再回到犬神面前,看著它身周還保留著那圈符咒,腦子裡仍是一團漿糊。
會不會是賣藥郎把櫃子弄走了?可他應該不會也不一聲,而且之前她也提過這個建議,當初兩人都是預設否決該措施的。
那會是誰?及川他們?塚田的人?為什麼呢?賣藥郎會不會也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才到處找不到人?
自進房以來,她臉上神色便是一變再變,擔憂驚惶迷茫不定,就差沒有掉出眼淚來。連來都沒肯乖乖給她好臉色看的黑犬,一雙獸瞳始終定定地看著她,幾乎有些錯覺般的擔憂意味。
半晌,她強自嚥了口唾沫,深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裡來回急急踱了幾步,最後狠狠在心裡下了一番決心,咬了咬牙,目光裡含著一股壯士斷腕的堅決,用上自己學習來的最正式的禮儀,儘可能端正地、在地上的黑犬面前跪坐下來。
她又深呼吸幾次,巧鼻尖有些微微的發紅“好吧......今以後,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過來看你了。”
這一句話音剛落,黑犬悄悄揚著的尾巴便瞬間滯在空中,有尖利的爪子於足下微微伸出,原本安靜乖巧的獸瞳裡浮起幾絲兇戾暴躁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