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連忙拿了藥倒了水過來,她由著慕與笙扶著她起了身,從裡面倒出了兩粒黑色藥丸,就著水嚥了下去。
她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這藥很管用的,三哥,莫擔心。你又到這裡來,姨娘她可知曉?”
“我孃的事你莫老是擔心,還有啊,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讓知月到院中告訴我,若是我不在與阿七說也行,阿七你見過的。”
“知曉了。三哥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她精神有些不濟,藥效發揮得很快,她開始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睏乏得很。
慕與笙見此又扶她躺下,給她拉了拉被子蓋個嚴實,說道:“我與父親說了,給你院子安排幾個人使喚,我親自去選,你別擔心。既然今日你看不了,那我明日再過來。你好生休息,等下我讓阿七送些易入口的吃食過來給你,我就先回去了,晚些得了空我再過來。”
“好。”慕瓊歌閉著眼,輕聲應道,不一會兒便是睡熟了。
慕與笙輕嘆了口氣,拂去她額上的汗水,又輕撫她的臉,臉上滿是疼惜,他起了身對知月道:“好生照顧四小姐。”說罷就走了。
慕瓊歌已經很久沒生過病了,即便是冬天裡沒碳時也照樣過得好好的,如今剛搬進來這院子就發了燒,著實有些令她不安。
迷迷糊糊的做了個許久未做的夢,她的孃親笑著將她摟在懷裡,教她刺繡,教她認字書寫,笑得溫柔極了。
她多希望自己不從那夢中醒來啊,但是這不過是夢。看著床頂,她笑著道:“這邊更是像夢啊。”
慕瓊歌夜裡的時候醒來了,出了一身汗,知月一直守在床邊,聽到她的話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立即去給她取熱水去了。
“小姐,晚膳時三公子過來了一趟,見小姐沒醒就回去了,留了些東西,知月放在書案上了。”
慕瓊歌沐浴完,知月說要給她擦乾頭髮,她不讓自己倒騰一番後覺得有些累,還餓了。她讓知月去廚房拿些吃的回來,她則去看了那個慕與笙送來的小箱子。
箱子有些大,全身塗了黑漆,從外頭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箱子,但是箱子上了鎖,鑰匙就放在案上。
她有些疑惑,什麼東西非要鎖在箱子裡,此前三哥剛回來時已經帶了書過來了的。
她猶豫著還是開啟了,見著裡面的東西稍有些動搖。
裡面裝著一個首飾盒子,首飾盒子沒開啟,但是盒子外放著不少首飾。金的、銀的、珍珠的、寶石的……琳琅滿目,晃著她眼睛疼。
這些東西太過貴重,而且價值不菲,她皺著眉就關上了,用鑰匙鎖上,本想把鑰匙放在案上,想了想還是放在身上了。
這是才發現放在箱子另一邊還有一張紙,她拿起來一看,有些心酸,眼裡不禁冒出了眼淚來。
歌兒,這是三哥好幾年前開始蒐羅回來的首飾,本想給你當嫁妝的,但是從今日起你應當用得著了。嫁妝,三哥再給你準備別的吧,要好好用上啊。
慕瓊歌將箱子收了起來,本想著還給慕與笙的,但是他生氣了,她只好收下了,將自己的一部分東西一道放了起來。
如今,這些東西她定然是不能拿出來的。
慕瓊歌搬到湘竹院好幾日都沒有出院門,但是慕婉清讓她做的東西與以往一般不容拒絕。她亦是一聲不吭的結下,按時交換回去。
過了幾日,知月匆匆從外跑回來告知她,慕與笙讓她到前院一趟,讓她去看看選她的貼身丫鬟。
以前剛進府裡的時候,她與孃親兩人住的小院只有兩個下人,皆是慕夫人安排過來的,是慕夫人的眼線,當然也是拿來給她們添堵的。
本以為此次亦是如此的,但是慕瓊歌沒有想到是慕與笙從中插一腳,使得如今能親自選人。
今日慕夫人與慕婉清出了府赴宴去了,慕瓊歌聽聞後安心了許多,生怕慕夫人找慕與笙的麻煩。
看著眼前站了一排的女婢,慕瓊歌神情沒有絲毫起伏。
“歌兒,這些都是我事先選過一遍的人,都不是府裡的,你看看要哪個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