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鍾隰華來訊息之前,周安剛被傅司珵派到了那邊的戰場,讓他去那邊支援而他親自守在這邊,可是知她的打算之後,便又替她安排一切將周安他們再調回來,他則親自過去那邊指揮。
其實這兩邊都不易,那邊原也希望鍾隰華能夠過去的,可是相較兩方的情況,還是這邊他放不下,若是這邊攻下了前頭那座城,在與那邊夾擊將中間兩城圍住那麼就更容易往前一步,也能將他們分散的兵力再次匯合起來,再一舉進攻便能更強一些。
尹映梨聽到前頭有人穿訊息過來周安他們回來了想著出去迎一迎許是會好些,這般想著卻也這般行動了,這剛出院子人都還沒拐個彎就差點與急急走在前頭的小珂撞上,兩邊都是嚇了一跳。
小珂呆呆的看著尹映梨,下一刻就被周安伸腳踹了一腳怒喝道:“你小子,跑那麼快作甚,差點撞到小姐了。傻愣著幹什麼,還不跟小姐道歉。”
尹映梨看著小珂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笑盈盈的朝他們擺了擺手,隨即說道:“無事無事,我也走得太急沒注意到。”
尹映梨不由得打量來的幾人,其實並不多,當年他們帶著人趕過來救他們,幾十人的隊伍只剩下寥寥數幾,如緊跟在身後的大多數人是跟著周安他們過來看熱鬧的,因為聽說尹映梨的事情之後很是好奇,周安趕也趕不走。
周安已經年近四十了,身體依舊強壯,一副意氣風發的老將模樣甚是令人敬佩,當年還是少年的周安已經長大,臉上多了條頗有些猙獰的傷疤,從額頭劃過眼角,如此一看,若是再偏一點點,怕是眼睛就保不住了。
身後的一群人擠著向前看著尹映梨,尹映梨笑盈盈的朝他們看著,周安一邊攔著七嘴八舌的人,花了好長時間才將他們轟走,頗有些無奈。
這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這番模樣在尹映梨面前著實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大老粗都不由得有些臉紅,只是面板黝黑,又續了大鬍子,倒是看不出來。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我聽大將軍說我還不信呢,以為他唬我呢。”
“只是覺得是時候回來了,且不說這些,你們急急趕回來先去吃飯再收拾一番休息一日吧,有事我們明日再說。”
周安點點頭,雖然有好多事情想說,可是想著也不急在這一時,便朝她拱手行了禮,拽著小珂他們幾個一道離開了。
直到走出了老遠,回過頭來依舊能看到站在院門口的尹映梨他們,小珂收回視線,伸手捅了捅旁邊的人,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當初小姐離開時不是……如今看來是不是已經好了?”
那字怎麼都難以從口中說出來,小珂面色有些惶惶,看著朝他吹鬍子瞪眼的周安更是有些訕訕,果不其然,又捱了一捶子。
“看著是好了,小姐還記得我們這不就說明了,只是你們不覺得小姐看起來跟以前還是不太一樣了嗎?”周安身旁那個伸著脖子聽著的跟小珂差不多大的男人說道,他說完又有幾人附和著點點頭。
周安抹了把鬍子,眉頭微微皺了皺,會想起方才見著的那笑盈盈的小姑娘,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行了,都趕緊回去收拾去,休息好了便到前方去,可別睡得太死敵人來了都不知道。”
眾人哈哈笑著散去了,周安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嘆口氣隨即又笑呵呵的搖搖頭,隨即離開了。
周安帶著人到前方軍營之中時正看到尹映梨幾人跟著這邊鎮守的將領們在營帳中圍著沙盤在說些什麼,他進來也沒引起多大的注意,湊近一看跟之前見到的一樣,這裡地勢一目瞭然,他們幾乎都沒怎麼使用這沙盤的,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他就站在落秋挪開的位子站在尹映梨身後看著。
“從這裡到這裡不用安排那麼多人守著,撤回來一般,安排到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尹映梨指著盤中河流的幾個地方,“這邊地勢高,水流急,淌過來不易,再者……”
周安一邊聽著一邊看著正說著根本就不像是她該做的事情,眉眼之間滿是他怎麼也忘不掉的神色,像極了當初那個臨危不亂救了他們的老爺,他只覺得喉嚨一澀,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繼續盯著這小姑娘看。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她的事情,才幾歲大的小姑娘救了一方之地的人們,也救了他們,他想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姑娘,那時聽著莫將軍家小姐的描述,更是帶著期待,期待她有朝一日也能大放異彩。
南洛不乏女的朝廷重臣,歷來宰相之列也有女子過,想想當年南洛開國女王,那又是何等風光,當聽聞她回來了,而且想要得到兵力,他就想到了她想要做什麼,不由得想她是不是也會有那樣的未來。想想,在如今的亂世,又有什麼不可能呢,當真是令人熱血沸騰,如今聽著她的安排指揮,當真是令他越發的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結果這一日的議事安排的商議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大家吵得不可開交各種質疑,即便如此她依舊神情淡然不驚不懼,頗有睿將之風。
“小姐覺得該是我們先進攻嗎?”
周安送她回城裡,如今尹映梨只要出門就只著男裝,儘管如此依舊美得不可方物,時常讓人看得有些晃神,儘管在這邊呆了好些日子,依舊很多人不習慣軍營之中有女人,他頗有些擔心。
“既然難守易攻,如此才是最好的。他們多次試探,許是已經也早有了打算,再攻過來怕是已有完全準備,聞人羿跟於立承都不在對面,若是他們在我許是會猶豫幾分,並不是我小瞧他們將領,而是我有幾分勝算。今日你聽後有何想法,可是跟他們一般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周安笑呵呵的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問道:“為何小姐能如此自信的說出來呢,明明他們那幾個都在看你笑話似的,根本不將你放在眼裡的。”
“若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談何能將他們說服。再者,我說的並不是假話,我敢這麼說就說明我當真能做得到。這是二哥給我的機會,怕也是唯一一次機會,若是我做不到那就說明我太不中用,根本就是瘋了才會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將戰爭當做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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