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雙方交戰耗神過大,即便他還有精力怕是也無法一直不休息,更何況此後亦不知還會不會再有一次大戰,我們許是找不到比現在更適合的擠回了,要趁他體力不支精神力之時潛進去唯有今夜了。”
落秋很是果斷的說道,卻是與王忬的想法不謀而合。
王忬接著她的話繼續道:“正是如此。若是迫不得已大可來次聲東擊西,即便帶不走小姐,能尋得空隙與小姐商量一番看她想法如何再定奪下一步也是再好不過了。”
眾人皆是點點頭,這一番話下來便是決定了今夜行動方向,幾人因此又來了幾分信心,雖也是疲憊,可一想到還不知情況如何的尹映梨倒也打起了幾分精神來。
而後眾人沉默著快速吃完了飯又商量了等下行動的配合便各自回屋休息一會兒去了,打定過了子時再行動。
“當真沒有問題嗎?”
宋錦他們一行人站在城外一座高山之上朝裡頭燈火漸明的沂林城中望去,臉上掩不住的擔憂。
他們被安排在外頭接應還有與那索史予他們取得聯絡以便逃出來之後能夠迅速撤離。
他們今日在與四姑娘他們分開之後便分成兩路去探了探能夠安然無恙迅速逃離且不會被越桀與他們追上的路線,而且除此之外還要避開西秦的人,以防聞人羿聽聞尹映梨逃跑心生歹意同樣過來抓人。
因著前段時間蓮華公主他們幾人已經探過不少地方,是以搜尋起來倒是方便許多,也很好的避開了西秦探子的眼線。
“無論如何只能相信他們了,小姐福大命大,大風大浪都渡過了,如今同樣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的。”白霜望了城裡一眼,攥緊手中的長劍轉身就往山下走去,“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就不用再看了,趁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下山去,明日再繼續。”
宋錦聞言點了點頭,一旁的綺萱卻是望著那頭神色有些凝重,不一會兒亦是轉身跟著二人一道往下頭走去。
“小姐這些年也不知過得怎麼樣,多年不見了,是不是比以往更加漂亮了呢,身子啊是不是痊癒了呢……”
“你這些年卻是越發的囉嗦了,以往明明同綺寒一般寡言少語的。”白霜聞言身子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對綺萱說道,“問問阿錦不就行了,不若就等與小姐匯合在用眼睛親眼確認一番,好安了心。”
“還說我,是誰有事沒事總是寫信與我說這說那的,明明比我還掛心……”
“好了好了,莫要說了。”宋錦見著二人這般頗有些無奈,“那一日見著小姐,血珍珠之毒已解,臉上的傷亦是好了,身子調養得極好,就是瘦了些,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二人聞言皆是沉默了下來,三人又是迅速地往山下移動,待到了歇腳處發現蓮華公主他們還有白霜的人也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在做著吃的,見她們三人回來便招了招她們趕緊過去。
宋錦總覺得自己好似忘了些什麼沒與他們說,可一時卻是想不起來,直到蓮華公主問的話說出口她才想起來。
“白霜,你此前不是告訴我我三個與梨兒一道離開了嗎,我怎麼不見我三哥?若是聽聞梨兒出事,他怎會不在的,莫不是沒有一道回來?”
那日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蓮華公主沒見靳陌竹人也沒來得及詢問靳陌竹的情況,如今見著白霜此時才有空詢問起來。
宋錦聞言臉色就是一變,綺萱正端著一碗湯遞給她就見她有些不對勁,便問道:“阿錦,你莫不是知曉些什麼?”
眾人聞言皆朝她看來,宋錦接過湯碗猶豫了下說道:“與小姐他們再會那一日,落秋曾告誡過我在小姐面前絕對不能提起竹公子之事,雖然我想問緣由,可是落秋卻是絕口不提,都不願再說第二句。”
蓮華公主臉色難看,心竟是有些慌了起來,她總覺得應當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不久前看到忽然出現在眼前的王忬與蕭騫的時候,她本以為她三哥亦是在的,可是尋了一圈都沒有見到人,本想尋個機會問一問蕭騫的,卻一直沒尋得時機。
要知曉,王忬與蕭騫從她三哥年幼之時就跟在她三哥身邊可是形影不離的,尤其是王忬,無論何時都不可能撇下自己的主子不管跟著別人,怎麼想都覺得很不尋常。
白霜她們看到王忬與蕭騫卻沒有見到靳陌竹的時候也很是震驚,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王忬的性子,除去靳陌竹他誰的話都不聽,而且他異常的討厭尹映梨,可如今卻是一直跟在尹映梨身後,還要去救她,而他的主子卻不在,這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
眾人一陣沉默蓮華公主說道:“那待梨兒回來我再問她看看。”
“不可!”宋錦想起那日落秋的話還有神情卻是忽然提聲說道,竟是將眾人嚇了一跳,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的過激,她連忙解釋道,“落秋那日與我說起此事之時感覺很是嚴重的模樣,雖然不知曉是發生了何事,許是真的不提起才是。”
蓮華公主盯著宋錦看了好一會兒說道:“我知曉了,我會先去問蕭騫他們二人的。”
自聽聞蓮華公主死訊之後,也就是她們小姐離開之後的第二年四月,她竟是看到了傳聞中已經死去的她又出現在她面前,在這之前她只見過一次蓮華公主,那還是隨尹映梨回祁臨城之時所見的。
那時的蓮華公主看著就像是個很尋常的大家小姐,沒什麼脾氣,她們小姐甚是喜歡她,而她臉上那有如朝陽般明媚的笑容亦是令她記憶尤深,因為她知曉,尹映梨最喜歡愛笑之人。
可再次相見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蓮華公主,她不再是一身華服錦緞,不再有著那如朝陽般的笑顏,那雙可愛的眸子亦是變了模樣,竟是令她有些心驚與惡寒。
那一雙冷漠泛著寒芒似隱隱帶著要時刻將人吞噬的黑暗一般緊緊地盯著她,一身粗布男裝,臉上帶著好幾道還沒有完全褪去疤痕的傷,面板粗糙暗淡絲毫沒有當日的風采,那一雙手滿是傷口,還能看到舊傷上添的新傷,手中拿著長劍,背上揹著的卻是長弓和箭簍,飽經風霜的模樣著實令回過神來的她大吃一驚。
方才那盯著她的那雙眸子依舊那般凌厲,她依舊不習慣她那令人很不舒服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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