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湛兒。”司徒湛很是乖巧的回道,趙禮初揉了揉他的腦袋便走了出去,“我先回去了,梨兒,你早些休息。”他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雖然不知曉師父他有何用意,但我希望你不要成為師父一樣的人。”說罷,他就自顧自的回不遠處自己的屋子了。
四姑娘睡夢中惡心的清醒了過來,吐了不少,正要往外頭尋水呢,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便沒急著出去,可聽到趙禮初的那一句話之時不由得怔了怔,還未回過身來,她的房門被推開了,趙禮初見到她亦是一愣,本就不怎麼醉的腦袋當即就完全清醒了。
“姝兒……”
四姑娘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扶住他往裡走,還不忘關上了門。
四姑娘的頭還有些疼又有些暈的,走了幾步變成了趙禮初扶著她了。
“你怎麼起來了?”
“屋裡沒水了,我渴。”
“聽到了?”
“聽到了。”
二人一起坐在矮榻上,互相依偎著,忽然一陣沉默,屋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過了一會兒,四姑娘聞著二人身上的味道笑道:“許久不見你喝酒了,這般聞著你身上的久違不知為何卻是有些想笑。”
趙禮初摸著黑握住她的手沒有回話,四姑娘回握了一下又接著道:“與梨兒說什麼了?”
“梨兒說,她想成為師父一樣的人。”趙禮初淡淡道,烏黑的房間之中看不見他如今是何神情。
四姑娘聞言沉默了,二人交纏的雙手緊握著,過了許久,二人都以為對方睡著的時候,四姑娘輕聲道:“梨兒到底是會看人還是不會呢,是誰不好,為何偏偏是老頭子呢。”
“許是性子的緣故吧,梨兒看到的師父與我們看到的有些不一樣吧。”趙禮初語氣依舊淡淡的,卻是帶著一絲感傷。
“梨兒不瞭解老頭子吧,另一面的老頭子。”說到這裡,四姑娘不知怎麼的想起尹映梨當出與他們說的祁臨城的那些事情,“老頭子怕是早就看清了我們不曾瞭解到的梨兒了吧,不知為何總覺著老頭子收梨兒為徒皆是滿滿的陰謀。”
“梨兒她怕是有所察覺可又不知曉是什麼吧。”
趙禮初總覺得尹映梨似乎一旦想到這方面的時候似乎有什麼在干擾著她,讓她忘記這裡,然後又回到原來的路上,堅定不移的往前走著,將不安拋之腦後。
“我們又何嘗不是。”
四姑娘喃喃的吐出這一句話不一會兒就依偎在他懷裡睡著了,趙禮初伸手摸了摸她的發,仰身向後,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大家都是被清晨連綿不絕的鞭炮聲吵醒的,昨夜不少人喝了酒,聞聲皆是扶著腦袋直叫苦。
尹映梨早早就醒了,清晨就拉著司徒湛出了門,落秋還有綺寒隨行,街道上到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是鞭炮的殘渣,紅彤彤的一片,冷風之中還瀰漫著淡淡的煙塵,大風一吹,倒也是吹了個沒影,徒留下一些硝煙味。
過年清晨的街上倒是還有不少鋪子開著,幾人循著飄來的香味一路尋了過去,在小巷子的盡頭又一家賣蒸糕的小鋪子,蒸籠上正蒸著東西,蒸汽騰騰的,看著就讓人覺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