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徹看著眼前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子,臉上掛著令人挪不開眼的笑意,即便毀了容,那姿儀亦是令人難以忽視,尤其是那一雙帶著笑意的黑眸過目難忘。
他忽的想起來了,他曾見過的這雙黑眸,意識到這一點,安徹臉當即拉了下來,頗為不悅的問道:“你便是尹墨尋之女尹映梨?”
“正是小女。這般說來,這位大哥應當知曉我的來意了吧。”
安徹冷哼一聲道:“你的人等下我便放他回來,但若是你膽敢再四處打探我家少主的訊息,便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家少主可知曉蓮華和親一事?”
“知曉又如何,不知曉又如何?我家少主與那人沒有一點關係,若是你們出現在少主面前,不用我動手便會有人先殺了你們。若是識趣點,便速速離開大原。”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相當危險,我倒是個極為怕死之人,定會銘記在心的。”
看著眼前這個話語風輕雲淡又笑靨如花之人,安柯眉頭微皺,當真是看不出她有半點怕死的表現來。
“既然如此,你能否將這封信替我交給你家少主?”尹映梨轉身到放在桌上的一個匣子前,從裡取了一封信拿出來,遞到他面前。
安柯盯著眼前這個近看更加美上幾分的人,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信,卻被她纖細修長的手吸引住了,因著披著狐裘披風,小臉還有些肉的,可是這手卻是瘦得可憐,他頓了頓道:“你怎知我不會將信扔了?”
尹映梨覺得省出來的手甚冷,她的手抖了抖,聽聞他的話看了眼手中的信將手縮了回來。
安柯以為她放棄了,可是卻聽她說道:“你所言甚是,不過若是扔了我亦是有辦法讓你家少主知曉的,雖然可能會讓你們少幾人便是了。”
“你!”安柯聞言臉色當即一變,向前一步,尹映梨忽然伸出手將信抵在他肚子上,安柯一頓,而落秋向前制止的動作被尹映梨使眼色制止了。
“既然你知曉我是誰,應當亦是多有耳聞我之事才是,有些事我們必要之時都會不擇手段的,想來這位大哥你亦是有如此之時吧。”
尹映梨笑著道,只是對上安柯的那雙黑眸已全無笑意,安柯眉心一跳,收回腳,將信拿了過來。
除去他們少主,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震懾住的,那雙黑眸每看一次都不甚相同,令他有些毛骨悚然。就像現在再看去,那雙眸子彎彎,不過是一嬌弱的美人罷了。
“不過是一封信罷了,至於要如何抉擇不過在於你家少主罷了,你們又何必替你家少主做決斷,難不成你家少主不過是被你們看養不食人間煙火的無知之徒?”
安柯咬牙,連抓在手中的信都被揪成一團,恨不得就此掐斷眼前這出言不遜卻笑盈盈的小丫頭。
“哼!這嘴倒是極會說話,怪不得被人傳說是紅顏禍水的,看來這話倒也像是真的。”
安柯好些年沒被人這般氣得火冒三丈了,可卻不能動手,想了想也只能說出這話來。
“能得如此評價倒還真是榮幸,若說禍水,不知曉梨兒會禍及哪方,梨兒到是極想知曉的。”
安柯最是討厭這樣的女子,好不容易跟著自家少主出了主家沒再見著這樣的女子了,可現在見著了倒是火冒三丈的又不能將她打了殺了的,他氣得當即二話不說甩袖便走了。
“莫忘了將我家綺寒放了回來。”尹映梨朝著大開的門口大聲說道,只是沒有聽到回聲笑著搖了搖頭對落秋道,“我們一道吃飯去吧。”
而後沒多久,綺寒便回來了。綺寒沒有說什麼,只是沉著臉吃飯,應是被人抓住心中多有不快吧。
他們幾人又在大原呆了兩日,隨後便啟程往西南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