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歇下了的,白日裡睡得多了,夜裡便睡不著,醒來無事便想看看書,你莫要責怪她們。殿下可是剛回宮裡,怎麼不早些休息好明日精神些上朝,反倒是到臣妾這裡來了?”
“你難不成見到我不高興?”
“怎會呢,臣妾自是歡喜,只是擔心殿下身子……”
“陪父皇處理奏章,又閒聊了一會兒,回到宮裡不知怎麼的就想看看你一眼便過來了,果真是看見你便安心了許多。”
他伸手想要撫他的臉,但是想起來自己方才在外太久,也沒有拿上手爐,手都凍得有些僵的,怕冷到她便要收回去。
傅司瓊見此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笑著道:“臣妾見殿下亦是安心許多了,殿下今日便歇在臣妾這裡罷,再回去免不了再耽誤些時辰,早些休息明日才能精神一些,父皇見了亦是會高興些。”
這溫暖的小手為他一點一點的驅散寒氣,亦是暖到了他的心裡,他身心本就疲憊,由此也放鬆了不少,當即點了點頭便應了。
靳陌乾摟著她,本想與她說一說話的,結果還沒說到重點便睡著了,傅司瓊看著熟睡的靳陌乾,那本笑著的臉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雙眸裡閃著晦暗不明的光伸手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肚子,漸漸的閉上了雙眸。
定是談起了梨兒罷,再過幾個時辰,怕是她亦是不得安寧了,這夜倒是也短,而這個孩子亦是留不長了。
這一日,難得的大晴天,天藍藍的,天上只飄了幾朵白雲,地上的雪竟全都化了去,比之前些日子街上更加熱鬧幾分。
宮裡因著皇上久病初愈起身主持朝政氣氛亦是緩和了不少,天氣又這般晴朗,眾人心中皆帶著期盼,萬事皆好皆順利的。
上朝鐘聲響起,眾朝臣列隊徐徐往大殿中行進,饒是如此莊嚴肅穆之景亦是有不少人目光漂移,傳來小聲細語,目光皆傳向如今朝中三大備受皇帝寵愛的朝臣,議論聲四起,眾人皆在猜測今日早朝是否會像今日天氣這般明朗而舒心。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徐總管尖著嗓子在眾朝臣行跪拜之禮朝見之後大聲喊道,聲音在殿中迴盪著,眾臣皆面面相覷。
忽然,就在眾人的細語之聲中,尹墨尋從佇列中走了出來,眾臣細語聲戛然而止,皆是看向他,聽著是否能聽到平地落雷之言。
“臣,有事啟奏。”
靳天那雙幽深的眸子掃了下頭低著頭行著禮的尹墨尋一眼,朗聲道:“愛卿請講。”
“謝皇上。”尹墨尋直起身,直視靳天,在眾臣屏息等待的時候,他清言道,“年初之時,西北傳來雪災一事,尤以穎陌河以北的涼西郡尤為嚴重。那邊傳來申請,希望能夠出糧賑災,安撫民心。”
其實,自從天佑十五年那一年的穎陌河的旱災之後就很少有與那次相同嚴重的災情,算起來已有十年之久了。
這十年間不過是小片地方有些許災害,都不算嚴重,尹墨尋所說的涼西郡的雪災亦是不算嚴重的,此事在年初二之時靳天便收到了奏章了,正在處理此事。
靳天看著尹墨尋,那雙眸子微眯,隨即說道:“朕前幾日已經接到呈上來的奏章了,已經讓齊丞相著手處理了。百姓受難,朕亦是多有憂慮,愛卿可還有其他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