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聞他父皇所考慮之事,他當真覺得自己所做之事當真不值得一提,甚至為自己感到疲累而羞愧於心。
他可以想象,他的父皇當年被應勢推上皇位是多麼的無措與心力交瘁。
“父皇,兒臣羞愧。”
靳天輕笑兩聲,回身伸手輕拍了拍他的頭,嘆道:“如今的你比其當年的朕亦是出色許多,不必如此。從今往後,便跟在朕身邊處事罷,明日早朝朕會昭告眾臣的。”
“是。”
多少年了,他不曾這般溫柔地摸過他的頭。隨著年歲的增加,他越發的覺得他這位寵愛看重他的父皇可怕,而他的父皇亦是成為了他心中想要超越之人。
“關於朕今日所言之事,你且回去再思索一番再告訴朕,回去罷。”
靳天站在寢宮的殿門前轉了身,忽然想起什麼又回過身來,笑著拍了拍靳陌乾的肩,又道:“倉琅安享百年和平乃是三國協議制衡,一國安穩,又是靠何維繫呢?”
說罷,他當即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殿中,門隨之緩緩關上。
靳天站在原地,看著靳天那消瘦不堪又令他頗感淒涼的身影,當即心中一陣酸楚,眸中不由得蒙上一層霧氣,他輕笑出聲道:“父皇還是那時的父皇啊。”
提著燈籠的徐總管的小徒弟聞言不知他是何意,搖了搖頭抬腳跟上去,替他照著路,疾步往東宮走去。
靳陌乾所言的“那時”正是六年前他前往平州城前的那時候,當時靳天與他長談了許久,亦是談起過類似之事,如今想起來,年歲已有些久遠了,即便是這兩年他神志時糊塗時清醒,但是清醒時的他還是他心目中敬重又畏懼的父皇、東祁的一國之君。
靳陌乾回到東宮之時本想在自己平日裡居住的寢殿裡休息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想去看一眼傅司瓊,便轉身又去了傅司瓊的寢殿。
令他意外的是,傅司瓊的屋子如今還亮著燈,他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卻發現傅司瓊正依坐床上,手裡捧著書正看得出身。
聽聞動靜,傅司瓊頭眸看向門口,見靳陌乾正朝她走來,她臉上當即掛上明媚豔麗又溫柔的笑容來,柔聲細語的喚道:“殿下,你回來啦。”
看到他那笑容,聽著這輕柔的言語,靳天心中一軟,不由得嘆了口氣。
“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還沒歇下,你們幾人也是,怎麼任由她這般任性的。”
靳天快步走過問斥責而跪在地上的守夜侍女,來到她身邊抽走她手中的書,親自扶著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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