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敲擊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裡令人心底發寒,靳陌乾總覺得有些詭異,即便這是從小聽到大的、他父皇的習慣。
“也就是說,如今並不能找到證據證實這貪汙的真假了?”靳天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你進今日進宮應該不只是為了與朕說這些的吧。”
沒錯,今日進宮他確實是有另一樁要事,只是,若是問出了這心中的疑慮,他不能保證他還能否像以前一樣能得到父皇的信任,畢竟帝心難測,而他父皇的心思更是非同尋常。
“兒臣……”
靳陌乾還在疑慮卻瞥到了上位之人那幽深的眼神,他不知為何,覺得背脊冒了一股冷汗。
“乾兒,你自小由朕親自教導,定是瞭解朕幾分心思之人。”
那輕輕地敲擊著龍椅的“篤篤”聲響似乎變大了些,他瞥見站在身旁的徐總管正雙手交叉在腹前的寬大袖襟裡,頭異常的低,似乎對周圍的事情一點都沒有聽進去的模樣,心一凜。
片刻,微低著頭的他咬緊牙,雙眸忽閉忽睜,他問道:“父皇,能否允許兒臣一問?”
靳天輕敲著龍椅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看著靳陌乾低著頭的腦瓜子,雙眸閃著笑意,嘴角也勾了起來。
“朕倒是想聽聽你有何疑慮。”
靳天看著眼前這個他從小培養的未及弱冠之齡的少年,心裡頗為讚賞。
乾兒性子自小便與他有幾分相似,在他的眾孩子之中資質更是沒有人能與他比得上。單是他那性子,無疑是最好的皇位繼承人,就連他也不禁為他感到高興。
“兒臣斗膽,請父皇不要怪罪。”靳陌乾此時覺得,也許他所想的,他父皇早已有所察覺。
靳天覺得近日來所積壓的鬱氣消散了不少,遂道:“直言便是,朕定不會怪罪於你。”
靳陌乾細細聽著他的語氣,見他並無不悅,頗有鼓勵他直言之意,不禁抬起了頭來。
只因靳天曾與他說過,與他說話之時,決不能低著頭,這是他作為皇子的尊嚴。
“兒臣追查此事起因,所有的指證幾乎都指向尹丞相,認定尹丞相為此事的最大的幕後之人。兒臣對此頗有疑慮,便將方向轉向反對尹丞相主張之人,但是卻查不出有用的東西……”
他說到這裡時,見靳天的臉上並沒有絲毫變化,看著他的眼神如同平日裡用實時政事來舉例,讓他從中分析,教他政事一般。他心底的不安穩了不少,也漸漸有了底氣。
“兒臣認為,若是這樁案子是真是從賑災開始就已預謀,那麼如今徹查,因著時間久遠而籌劃已久。兒臣……兒臣……”
靳陌乾不知為何,看著今天那勾起的嘴角總覺得現在打顫,怎麼也問不出最後那一句話來。
靳天卻是饒有興趣的等著他的下一句話,見他頗有猶豫,便說道:“接著往下說。”
“兒臣……兒臣……”靳陌乾忽的跪在地上,朗聲道,“兒臣斗膽,請父皇解惑。兒臣調查,並未能查出事情真相,但兒臣認為尹丞相絕對不會做這種貪汙受賄之事,是以兒臣懷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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