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貴確實是微臣的人,但是前些日子和微臣告了假,說是要回家省親,還未回來。”蕭莫笙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以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呸,你胡說,二貴哪裡有回家,二貴早就被你們殺人滅口了。”在天子跟前,陳大山一口咬定是蕭莫笙殺人滅口。
“你有何證據證明是蕭尚書害了你弟弟?”
今天看到賬本之時確實難掩盛怒,但是仔細想想蕭莫笙的為人,定不會有如此行為,被人陷害的可能性相當大。
若是此賬本隨意捏造的那定是容易揭穿,若是有證據,那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如今看來,張大山應該不可能憑空誣陷蕭莫笙,除此之外,難不成還有別的證據?
果然不出所料,陳大山悉悉索索的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件,手微顫著呈遞著,不敢抬頭。
“這是二貴失蹤前讓人送給草民的信。信上說,他無意間看見了蕭尚書的賬本,恐怕被滅口,所以想讓我安排他躲難去,還怕連累我讓我跟他一起走。”
靳天聽著他的話,開啟信封,將裡面的信拿了出來,快速地看了一遍,眉頭微皺。
“既然是失蹤,你如何斷定你弟弟是被蕭尚書殺人滅口?莫不是你找到了你弟弟的屍體了?”
“草民曾打探到,二貴出府之後沒多久就又回了蕭府,之後就沒了蹤跡。蕭府的一個守門的說的,若是皇上不信,可傳那守衛來詢問一番便可知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二言,皇上明察。”
“既然如此,徐總管,你立即派人過去,將那人帶過來。”靳天捏著手中的信件,踱了幾步又道,“你弟弟信中所說,他看見有三本賬本,為何你只有一本?”
蕭莫笙聽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這憑空出現的賬本捏造的事情就像是真的一樣,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他直到現在也無法理清。
若是賬本本就是陳大山一開始就帶在身上,也說得過去即便他認定闖入府中,只為了那這藏在書房的賬本,他也沒有證據。
無論是哪一種狀況,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都無法作出證明,連對方也是相同的。
真假與否,全憑皇上一念之間。他如今被動,暗中之人人為刀俎,而我為魚肉,進退如何尋得?
“草民只尋得兩本,還有一本並未找到,可能是先前分散開來藏了,皇上可讓人去找。”
蕭莫笙瞥了一眼陳大山,見他已不似方才那般緊張,說話有條理且清晰,直覺另一本賬本定是早有準備,也許連陳二貴真的是被暗中滅口,也許那屍體都被藏在府中也說不定。
想到屍體,蕭莫笙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失去的庶長子蕭良玉不由得悲從中來,倍感淒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蕭府該如何是好啊。
若是被誣陷到底,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靳天的視線落在蕭莫笙身上,他覺得有些難忍。帝心難測,若是不能推翻這一切,如何能平安出宮?
“任憑皇上做主。”如今之計,無論他說什麼都極可能會被認為是狡辯,此時他只能相信皇上了。
蕭莫笙無奈的閉上雙眼,伏拜在地上,頗有蕭瑟之意。
“阿乾。”靳天瞥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莫笙,而後對著靳陌乾說道,“奉朕之意,立即率禁衛軍前往蕭尚書府搜查,定要查清,不得有誤。”
“兒臣領旨。”
靳陌乾領旨,即刻轉身出了御書房,率領禁衛軍馬不停蹄的前往尚書府。
“來人,陳大山私闖尚書府,傷及人性命,將此人關押至天牢待審。徐總管,好生安排蕭尚書,待二皇子回宮,立即來報。下去吧。”
靳天背過身去,手上拿著的是那賬本其中的一本。他那雙眸子眯著,雙手一緊,臉色極為陰沉。
陳大山被收押至天牢待審,而蕭莫笙則是由徐總管親自扶起來,四禁衛軍跟著,軟禁在別殿之中,等候召令。
待眾人皆出,靳天坐回了椅上,右手有節奏的輕敲擊著扶手,發出輕輕地響聲。不知他在想些什麼,那雙眸子變幻不定,帶著令人寒顫的危險。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