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昨夜便已經被宮裡派來的禁衛軍搜查了個底朝天,查出大額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銀兩,以及兩本重要的賬本。
自此,蕭府眾人勒令禁止出府,而蕭尚書蕭莫笙昨夜已被打入天牢待審。
蕭府得到訊息,瞬間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相對於蕭府的嘈雜繁亂,尹府一早便被禁衛軍破門而入,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府內沉寂,眾人皆是靜默以待,安靜異常。
不知是不是太過於巧合,尹府竟與蕭府相同,搜查出同樣的賬本兩本,在訊息一傳入宮中,尹丞相尹墨尋亦隨即被打入天牢待審。
這個訊息一大早便如同颶風一樣席捲了整個祁臨城,令人驚詫不已,一時之間成為祁臨城各地談論的焦點。
時間回溯到昨夜,二皇子靳陌乾押著喊冤的張大山進宮,而蕭莫笙被勒令一同前往之時。
一路上氣氛異常凝重,蕭莫笙曾試探的問靳陌乾那賬本的內容,卻被二皇子一句話打發了。
“此事由皇上定奪,蕭尚書可要稍安勿躁才是。”
這時,蕭莫笙才發現,不知不覺之中,這位年少的二皇子靳陌乾不知何時已有皇帝靳天的帝王風範,那隱隱表露出來的威勢已不容忽視。
蕭莫笙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有過那樣的賬本,即便不清楚內容,直覺被是人陷害了。這時候沉得住氣才是理智之舉,不能因為來路不明的東西亂了分寸。
馬車在夜晚的街道上疾馳著,比尋常進宮用的時間還短,但是蕭莫笙卻覺得比尋常要長得多,而且很是煎熬。
他整個人如同踩在瀰漫著濃霧的懸崖上還飄忽不定的單木橋上一般心驚膽戰,看不清前方,摸不到前行的頭緒,無法動彈,任人宰割。
是誰?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他整個人陷入自我世界之中,試圖尋得結果。但是茫然的一切令他無從下手,而馬車已逐漸駛入宮中。
因靳陌乾率先派人回宮稟告,皇帝靳天早已在御書房中等候,此時已近子時,皇帝被從夢中喚醒,頗為不悅。
靳陌乾帶著幾人進入御書房中,蕭莫笙不慌不亂,如尋常一般行禮,等候靳天的免禮。
被押進來的陳大山第一次進皇宮,更是第一次見到皇帝的龍顏,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五體投地的伏在地上問安,身子在抖,就連聲音都在抖。
“深夜將朕喚醒,有何要事?”
靳天正坐在上,掃了下面的幾人,肅聲問道,言語之中都能感受到他的威壓與不悅。
靳陌乾拱手低頭,將那賬本遞出,凜聲道:“啟稟父皇,因此事關係重大,兒臣定奪不得,是以不得已即刻上報,請父皇明察。”
徐總管從靳天身邊走下來,雙手接過靳陌乾手中的賬本,大步的回道靳天身旁,將賬本遞了過去。
靳天猶有疑惑,一邊接過賬本,一邊隨口說道:“有多嚴重的事情需要連夜進宮……”隨著本子翻開,靳天的話戛然而止。
若說靳天方才的神情是不悅的話,如今可謂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兆,那雙本就凜冽幽深的雙眸如今如同一個探不清底的黑洞,還散發出令人恐懼的極盛怒火。
站在下面的蕭莫笙感受到靳天氣息的變化,背後瞬間起了一層冷汗,一身的雞皮疙瘩,整個人籠罩在未知的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