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英看著她篤定的神情,沒來由的心慌,但是她不停催眠自己,除了那枚袖釦,所有的證據季墨都毀了,警察不可能找到不證據。
警察帶季美英走了,韓沉走了進來,莫遠看著他說:“如你所料,葉宅裡每個角落我們都搜查了,除了床角那攤已經乾涸的血跡,沒有找到兇器。”
“謝謝你,莫遠。”韓沉點了點頭,葉老爺子送去醫院不久就病逝了,當時醫生並沒有注意到他身上有外傷,但是據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稱,焚屍時,他們注意到葉老爺子身上的壽服被鮮血染紅。
他們不想惹禍上身,才什麼都不敢說。
這就足以證明,葉老爺子死前,確實受過很重的傷。如今他們只有找到兇器,才能揪出犯罪嫌疑人。
“我們是兄弟,你跟我說這些。對了,我看了床角的那攤血跡,估算了血流速度與人體自身的凝血速度,再加上上次葉小姐送來的血液檢測裡,檢測到了鐵鏽的成分,推測出兇器應該是已經生鏽的鈍器,不排除高爾夫球杆這類的利器。”莫遠分析道。
葉念桐聽完莫遠的分析,她想起什麼,轉身往二樓書房跑去。韓沉見她行為怪異,連忙追上去。
葉念桐跑進書房,爺爺喜歡打高爾夫,他有一套高爾夫球杆,用了20年都捨不得丟棄。她在書房找了一圈,才發現那套高爾夫球杆不見了。
韓沉跟進來,見她到處亂翻,他快步走過去,皺眉道:“你在找什麼?”
“我爺爺最喜歡的一套高爾夫球杆,他中風前,每個月都會約老友去打兩場,怎麼會不見了呢?”葉念桐在書房裡亂轉,“那套高爾夫球杆他用了好多年,不是現在的鋼製的,而是鐵製的,我見過球杆都生鏽了。如果莫遠推測的準確的,那麼這套高爾夫球杆極有可能,是兇器。”
韓沉見她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書房裡亂轉,他按住她的肩,說:“桐桐,你冷靜一點,如果那真的是兇器,兇手怎麼會把它原封不動的放在書房裡,肯定已經處理了。”
“那怎麼辦?找不到兇器,是不是就找不到兇手?”葉念桐急得快哭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給爺爺一個交代。下去吧,專案組的同事會仔細搜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你在這裡,有可能會妨礙到他們。”韓沉攬著她的肩,將她帶出書房。
走廊裡,韓沉攬著葉念桐向樓下走去,走了一段路,葉念桐才發現,韓沉正摟著她,她連忙從他懷裡退出來,尷尬的將耳邊的發撫到耳後。
“那個,我們下去吧。”葉念桐轉身往樓下走去。
韓沉站在緩步臺上,看著她的背影,他緩緩攥緊了掌心,手指下,還殘留著她身體的餘溫,他閉了閉眼睛,邁開步伐下樓。
樓下刑警們還在地毯似的搜尋,葉念桐站在別墅前,以前那片銀杏林被水杉取代,她看著看著,眼裡就升騰起霧氣。那片銀杏林不在了,這個家也分崩離析了,爺爺,您泉下有知,指引我找到兇手,將他繩之以法,行嗎?
葉忱的車剛駛入厲宅,下人就連忙去主宅通知厲老爺子。厲老爺子在主臥室裡,剛將蘇婉安頓好,傭人走過來,對厲政楷低語了幾句,厲政楷點點頭,揮手讓傭人下去。
厲老爺子轉過頭來看著他,“出什麼事了?”
“爸,葉忱來了,還帶著一位姑娘。”厲政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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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老爺子喜出望外,他回頭看著靠在床上,臉上明顯帶著倦意的蘇婉,高興道:“婉婉,你聽到了嗎?葉忱來看你了。”
蘇婉心情亦是激動,她緊張得不得了,低頭打量自己的穿著,說:“我看起來還好吧,會不會很難看?”
“不會,你很美。”厲老爺子很是激動,四年前,他認回葉忱,葉忱卻很少踏足厲宅,他始終沒有把這裡當成他的家,也沒有把他當成他的父親。剛才在醫院裡,他給他打電話,他還掛他電話,沒想到他會來厲宅。
蘇婉覺得,她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見葉忱,不能坐在床上,她連忙起身,厲老爺子按住她,不悅道:“你做什麼?”
“我想去樓下,孩子來看我,我這樣躺在床上不像話。”蘇婉不安道,怕葉忱會嫌棄她。
厲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他敢!”隨即看到蘇婉哀求的模樣,他神情又柔和下來,他妥協了,“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要告訴我,不準逞強,知道嗎?”
蘇婉莞爾,“好。”
厲老爺子扶著蘇婉下樓,其實蘇婉不咳嗽時身體沒什麼大礙,反倒是老爺子受了傷,走路很不利索。厲政楷在旁邊,看著老爺子時不時一個驚險的動作,他伸手去扶他,老爺子還逞強。
他們剛在客廳裡坐下,就看到葉忱牽著一個姑娘的手步入院子裡,兩老心情都激動起來,尤其是蘇婉。這相當於是她第一次出現在葉忱面前,她想要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厲政楷在厲老爺子的右手邊坐了下來,看著葉忱身邊的姑娘,他隱約有些印象,“那不是桐桐的閨蜜顧小姐嗎?”
經厲政楷一說,厲老爺子也想起來了,四年前御行與桐桐大婚,這小姑娘還是他們的伴娘,怎麼跟葉忱這麼親密?思及他們之間的關係,老爺子的眉頭蹙了起來。
詫異間,葉忱已經牽著顧惜走進客廳。他們直接從醫院過來,也沒有備禮品上門,此刻看到這“三堂會審”,顧惜才後悔自己的魯莽,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惶惑,唯恐自己表現得不夠好,讓他們不滿意。
此刻的葉忱,沒有多餘的心神去顧忌顧惜心裡的糾結,他看到坐在上首,滿頭白髮的女人,在報紙上,他已經見過。但是此刻親眼所見,那種震撼依然強烈。
這就是給了他生命的女人,看到她老態龍鍾的坐在那裡,目露殷切期盼,他心裡的怨恨竟像湖面上的薄霧,剎那被風吹散,餘下的只是無盡的悵然。
原來,他想了那麼多,以為自己看到她,一定會惡言相向,罵她怨她怪她,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他嗓子裡卻像是卡著一塊鋒利的石頭,讓他不能言。
蘇婉站了起來,眼裡閃爍著淚光,她一步步走向葉忱,激動得全身都輕顫起來,她朝他伸出手,抖著唇喊道:“忱兒,我是媽媽,忱兒……”
葉忱一動不動,看著眼前滿頭白花的老婦人,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她的聲音很耳熟,他好像曾在哪裡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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