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桐來到厲政東的院子外面,她躊躇起來,一會兒見到三叔。她要怎麼告訴他祠堂裡那個女人,有可能是他母親的事?而且這事是她推測出來的,沒有真憑實據,也做不得準。
葉念桐在院子外面走來走去,終於下定決心往裡面走去,剛走了兩步,身後傳來厲政東的聲音,“桐桐,你來找我?”
葉念桐腳下一頓。轉過身來,就看見厲政東從青石小路上緩緩走來,她笑著打招呼:“三叔。”
厲政東走到葉念桐身邊,他俊臉上帶著一抹玩世不恭,但是審視她的目光卻透著一股凌厲,“找我有事?”
“嗯,是有那麼一件小事。”葉念桐慎重道。
厲政東看了她一眼,往旁邊讓了一下,“進來說話吧。”
兩人穿過庭院,走進客廳裡。已經是三月中旬,天氣逐漸回暖。厲政東走進門廳,就將外套脫下來,順手搭在沙發背上,親自去給葉念桐泡茶。
葉念桐站在客廳裡,略顯侷促,她打量著客廳裡牆壁上掛著的畫,幾乎都是厲政東的傑作。看得出來,厲政東的繪畫技巧與李木不相上下。
厲政東泡了茶出來,見她還站在客廳入口發呆,他說:“桐桐,過來坐。”
葉念桐走過去,說:“三叔,你的畫好好看。”
“不過是閒來無事亂塗鴉。來,喝茶。”厲政東將一個玻璃茶杯放在她面前,隱約可見上面漂著幾朵紅玫瑰,葉念桐笑了,三叔人真細心,不過為什麼四十了,還沒有娶妻?
“謝謝三叔。”葉念桐捧起茶杯,玫瑰花的清香撲鼻而來,她抿了一口,說:“三叔,是這樣的,我朋友前幾天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我這幾天一直思考,但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厲政東側身坐著,一條腿盤在沙發上,一手搭著沙發背,笑吟吟的望著她,“你先說說看。”
“這個故事發生在民國時期的大宅院裡,一位正室夫人離奇失蹤,後來被人在後山找到遺骸,大家都以為這位正室夫人死了,但是幾十年後,這位正室夫人又出現在祠堂裡,像是被人囚禁起來。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囚禁了她?”葉念桐邊說,邊觀察厲政東的反應。
但是,厲政東的俊臉上看不到一絲震驚的神色,他很平靜的望著她,就像真的是聽了一個故事。葉念桐看不懂他,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還是太會掩飾?
“你朋友怎麼確定,出現在的祠堂裡的就一定是正室夫人?”厲政東一語中的。
葉念桐詫異地看著他,“因為她聽到一個小妾的名字時,突然發瘋了,然後聽到她自己的名字,她就安靜下來,所以我推測,這個女人一定是正室夫人。”
厲政東目光凌厲地盯著葉念桐,直把她看得後背汗毛直豎,後悔來這裡找他。就在她惶惶不安時,厲政東收回了目光,語氣寡淡道:“桐桐,大宅門裡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是每秘密,都有一個答案。以後,不要再靠近祠堂。”
葉念桐震驚得失手打翻了茶杯,她急忙站起來,也來不及去抖身上的水,她看著厲政東,“三叔,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去過祠堂?”
“你從祠堂裡出來時,我剛好經過。那個地方是厲宅的禁地,被爸爸知道你私闖祠堂,會把你趕出去的。”厲政東站起來,伸手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擦擦身上的水,今天你跟我說過的事,不要再跟第三個人說起,懂嗎?”
葉念桐沒有接紙巾,她焦急道:“那你也知道祠堂裡關著一個白髮女人?那有可能是你母親……”
“桐桐!”厲政東厲聲打斷她的話,“在這座大宅子裡,你要謹記一件事,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回去吧,這件事不要告訴御行,如果你真的愛他的話。”
葉念桐是被厲政東驅趕出去的,她還想再問他,他已經無情的關上院門。她站在門前,氣得踹了兩腳。她還覺得厲政東最可信最靠譜,結果他竟這麼膽小怕事。
還說什麼真的愛御行,就不要告訴御行,她要不是怕御行衝動,才不會來找他。
如果那裡面關的人真的是厲奶奶,三叔的反應不會是這樣的,難道是她錯了?那人真是蘇婉?要是蘇婉的話,爺爺跟小叔不放棄針對厲家,便有了很好的解釋,只有厲家垮了,他們才能將蘇婉救出去。
葉念桐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瞪了一眼緊閉的院門,轉身回梧桐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