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季節,放眼望去,已是一片蕭瑟之景。
溫嫻沉默地望著厲家玉,她端起桌上的檸檬茶輕抿了一口,柔聲道:“家玉,你最近做事做得太多,為了一宅安寧,出國去吧,也許你的緣分就在國外。”
“媽媽,您不會忘了我已經是葉忱的未婚妻,我的緣分在哪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會去國外,如果您今天過來是要跟我說這番話,那麼抱歉,我要讓您失望了。”厲家玉笑盈盈的拒絕,她生得很美,笑起來更是炫目。
溫嫻握住杯子的手一頓,她知道厲家玉不會輕易離開,不過她來時已經做好準備了,所以聽到她拒絕,她實在沒怎麼意外,她苦口婆心的勸道:“家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御行決定娶桐桐時,就說明你們已經沒有緣分了,為什麼還要執著下去?你既然愛御行,為什麼不成全他的幸福?三年了,他為了你困了三年,難道還不夠麼?”
“所以我現在要回應他的感情,跟他在一起啊。”厲家玉臉不紅氣不喘道。
溫嫻望著她的笑臉,如梗在喉,“家玉,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我相信昨晚御行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放手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說到執迷不悟,媽媽,我還真不如您。御行是我的,當初如果不是您設計陷害我,我早就是御行的妻子了,現在怎麼可能輪得上那個黃毛丫頭?”厲家玉依然是言笑晏晏的樣子,但是語氣裡分明含著濃濃的恨意。
“你錯了,家玉,我只是在你跟御行相愛的道路上,設定了一點障礙。那晚,你的第一任丈夫根本就沒有碰你,原因是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你不敢面對,不信任御行,才使你們失之交臂。”溫嫻淡淡道。
三年前,御行當著長輩的面宣佈要娶家玉為妻,全家人都反對。除了因為現在是資訊發達社會,這種弟弟娶姐姐的新聞會讓厲氏陷入醜聞,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厲家玉擔當不起當家主母的重任。
家玉自小性格陰狠,喜歡玩些小聰明算計人。這些他們都可以無視,但是厲家的當家主母,絕不能是這樣的女人。後來她跟丈夫商議,丈夫什麼也沒說,但是她明白,丈夫跟她是一條心。
因此,她命人在家玉的飯菜裡下藥,然後造成她已經失身的假相,安排記者抓姦在床。輿論的威懾力是驚人,當時御行很受傷,但是家玉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御行解釋一句,她選擇嫁給了‘強姦’她的男人。
時至今日,溫嫻都不覺得自己過分,為了家族能夠繁榮昌盛,她不能明知道厲家玉性格陰暗,還讓她成為當家主母,她不能讓厲家毀在她手裡。
“那麼您覺得我該怎麼做?我告訴御行,給我下藥的是您嗎?媽媽,我是喜歡爭寵,喜歡你們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但是你們呢,你們有真正把我當成家人嗎?沒有!您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的?是您生下家珍時,你們在病房裡說的話。”厲家玉永遠不會忘記當時她興高采烈的去醫院裡看小妹妹,聽到的那番話。
當時病房裡只有溫嫻和厲政楷,兩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瞬間讓她透心涼。
“嫻兒,這是我們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家玉那孩子,到底不是親生的啊。”
她知道她不是親生的,她就故意跟厲御行他們爭寵。但是不管她怎麼霸道,溫嫻與厲政楷都睜隻眼閉隻眼,後來她才明白,他們之所以這麼忍她,完全是因為她能替厲御行擋災。
溫嫻從來不說她半句重話,但是她會教訓御行教訓家琛教訓家珍,她想要的溫暖,不是她做錯事,她還笑著說沒關係,她想讓她像教訓御行他們一樣教訓她,但是不管她做了多麼嚴重的錯事,溫嫻從來不說一句重話。
後來她故意透露厲家詛咒的事讓御行知道,讓他心生愧疚。沒想到這傻孩子會因為心疼她所受的磨難,而漸漸愛上她。當時她想,她勾引了未來厲家的家主,讓溫嫻他們知道,他們應該還是會笑著說沒關係,然後接受她成為他們的兒媳婦。但是她始終漏算了一步,她會愛上厲御行。
“家玉,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追究孰對孰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還是出國去吧。”溫嫻站起來,到底是母女一場,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我說過,我不會出國。”
“家玉!”溫嫻皺緊眉頭,聲音含怒道:“你一定要鬧得大家撕破臉了才甘心嗎?好,就算第一任丈夫是我逼你嫁的,那麼第二任第三任呢,還有現在的葉忱呢?你有兩年多的時間,但是你從未想過挽回御行,為什麼他現在找到了幸福,你才想來挽回?”
“因為他的幸福只有我能給。”厲家玉固執道。
溫嫻冷笑起來,她本來還念著母女之情,但是現在,看來她不能優柔寡斷了,她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沓照片扔在她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敢做,我都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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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家玉看著面前散亂的照片,頓時花容失色,她騰一聲站起來,“你在我臥室裡安攝像頭,溫嫻,你太過分了!”
“我要是沒在你房裡安裝攝像頭,又怎麼知道你私下這麼放浪形骸?如果不想讓這些照片出現在御行面前,就乖乖的出國去。”溫嫻說完,不去看厲家玉氣得直哆嗦的樣子,快步離去。
厲家玉抓起桌上的照片,一張張全是她赤身裸體的在男人身上起伏的照片,而她身下的男人,赫然是厲御行!她眼中恨意越來越濃,她絕對不會像只喪家犬一樣被趕出國,絕不!
葉念桐再度醒來時,已經下午了,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臥室裡更添了一種夢幻氣息。她渾身痠痛的坐起身來,頭疼欲裂。
“醒了?”厲御行坐在紫色沙發上,他雙腿擱在茶几上,腿上放著一臺膝上型電腦,似乎正在工作。見她醒來,他放電腦,緩緩走到她面前,他跪坐在床邊上,一手覆在她額頭上,一手覆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溫度,他才鬆了口氣,“燒退了,餓不餓?我叫張媽盛碗粥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