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夜裡睡覺都會不踏實,走在馬路上也會擔驚受怕。
翁涵比那個有勇無謀的陸鳴可有心思多了。
嚴程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著驚訝。
這些年相處下來,他知道這個女人看著柔柔弱弱,但性子堅定,沒想到她還看得這麼通透。
他沉默住了,沒有介面。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裴如意的後腦勺靠在靠枕上,想到這些年陸天朗的乖戾,他的忍耐,這一天天,一年年的熬著。
她轉頭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嚴程,忽然開口道:“嚴管家,你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監視?他的教官?”
裴如意的腦海中浮現的,是她在藕園一直看著的,那兩人永遠都是配合的親密無間,雖然他們身份有著差別,但陸天朗把他視作最信任的人,無所不談。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管家,對他卻只是在監視著,充當著另一個人的眼線。
陸天朗一直是孤獨的,他的身邊也僅有這麼一個信任到可以依賴的人。可也是這個人,把謊言傳遞給了他,讓他沿著他們計劃好的線路,一步步的順著他們的軌道走,一直到萬劫不復。
這種背叛,比起陸峰,比起翁茹對他的傷害,要深得多的多。
如果說,陸峰、翁茹把年幼的陸天朗當做一條狗養著,他們呢?又何嘗不是?
他們做的是更無恥更殘忍的事情!
嚴程的手心滲出了汗水,手指微微的顫了下。
“裴小姐……”他的聲音低沉,透著愧色。如果說陸天朗是翁涵打造的刀子,那他就是替她磨刀的人!
可他現在想把刀收入鞘中,但願不要再有傷害。
半個小時以後,裴如意下車來。
嚴程看了眼裴如意,對著她頷了頷首。裴如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翁涵緩緩從樓梯上走下,裴如意望著她,後背還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是翁涵,卻有著跟翁茹一模一樣的臉,誰能想到,那位陸太太早就換了人?
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雍容典雅的女人,一直在背後對人磨刀霍霍?
裴如意只要一想到與她的幾次見面,後背就冷汗直流。
翁涵從樓梯上掃了下面站著的兩人一眼,對著嚴程冷聲道:“你帶她來幹什麼?”
嚴程說道:“裴小姐說想要來見一見你。”
裴如意鎮定道:“我總該來看看,那位害了我孩子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翁涵眼神一凜,看了一眼嚴程,嚴程轉向裴如意道:“裴小姐,這邊請。”
裴如意瞥了一眼翁涵,跟著嚴程走到客廳。嚴程就像在藕園那樣,給她倒了杯水:“裴小姐請喝茶。”
翁涵在後頭瞧著,施施然的坐下,她冷眼看著裴如意道:“你來看我的笑話?”她冷哼了一聲,“憑你也配!”
裴如意喝了口水,慢慢的放下茶杯道:“我不是來看你的笑話,母子相殘,人間悲劇,這從來不是什麼笑話!我是來跟你說,陸天朗不會再對付你了,也請你放手,就別再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