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國十萬兵力無一生還,寧國聯軍還剩三萬,南蠻那邊或許多一點,三萬五。”
周遠之微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還真是多一點。
先前的時候南蠻陳兵十五萬,現如今只剩三萬五,打的著實有些狠。
“京裡現在怎麼樣?”
“京裡的局勢現在不怎麼好,有朝臣說女子進軍營是自古以來的大忌,正在說動陛下請你回京。”
寒玉沉默片刻:“這倒像晏尚的風格,陛下怎麼說?”
“陛下讓那位朝臣自己來找你,反正這種話他是不會跟你說的。”
寒玉笑了笑:“好,孤等著他來。”
話落,寒玉急促的喘息了幾聲,抬手掩在唇間輕咳。
又緩了片刻後,寒玉撐著湖面有些艱難的坐起身:“孤有件事交代你去辦,若你為難,也可拒絕。”
周遠之趕緊坐起身:“你說,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盡力去做的。”
“阿翡十三歲,若是放在尋常人家還能等兩年,可他是皇帝,且年幼登基。往常孤還能為他打點一二,可現在‘寒玉’和晏尚成為一家,這後宮之事就不便插手了。”
周遠之恍惚間猜到了寒玉要說的話,面色一時間有些複雜。
寒玉看到了那複雜的神色,心裡也有些拿不準:“孤想請你和晏尚, 物色皇后人選。”
話落, 周遠之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現在的後宮中,只有周畫溪一個妃子, 後宮大權完全可以交給周畫溪。
但是寒玉卻沒有這麼做,反而是讓周遠之來物色新的後宮之主。
這樣的做法不難讓人多想,究竟是在選後的敲打,還是真的因為自己力不從心?
周遠之有些看不明白, 也不想看明白。
“陛下年紀還小, 皇后人選真的要這麼著急嗎?”
寒玉淺笑:“你不願意?也對,畢竟畫溪是你親妹妹,可她年紀小,擔不起來的。”
“年紀小未必不能成大事, 我看你是在借這事來敲打我還差不多。”
寒玉聞言, 笑意更深:“我敲打你做什麼?後宮裡那些人都是老油條了,就算我把協理六宮的權力給了她,她也動不了任何人。”
“那你呢, 你當年是怎麼動用他們的?畫溪可以效仿。”周遠之狠狠嘆了口氣,“我不是擔心有人分權,只是陛下年紀還小,皇后一事,你不必這麼著急。”
“不著急不行,亂世將起,阿翡一個人怎麼撐得住?”
寒玉說著,垂下了頭, 又躺回原處悄悄合上了眸子:“你若不願, 那便算了。”
那雙令人驚心動魄的眸子重新合上,斂去了所有的神采。
一直站在一邊等他們說完話的玄度此刻終於有機會插一句話進來:“說完了嗎?”
“我倒是想繼續說, 人都睡著了怎麼說?”
“那有什麼, 照你在這珠子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把她直接叫醒不就得了?”
周遠之呆滯片刻:“我很兇嗎?”
“在這個世界之外, 你看上去倒是本本分分的, 但是在這, 你就沒把她當成上司。”
周遠之不好意思的偏了頭, 清清嗓子:“許是著急了吧。”
“你剛進來的時候也挺著急,所以我現在送你回去, 等下你再回來。”
“等下我自己來不行嗎?你這時機把握的一點也不到位。”
聞言,玄度雙手合十衝周遠之躬身行了個佛禮, 然後一腳將人踹飛。
做完這粗魯的動作之後,依舊雙手合十低聲唸了句佛號,說:“聒噪。”
身後的寒玉低低笑了兩聲:“你們倆倒是熱鬧,相愛相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