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沒有說話,只是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這樣問過怕破軍,會不會後悔。
那時對方的回答和現在一般無二。
“也是,大家一起還能做個伴。”
寒玉起身,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往下看了一眼。
城下的長河嘩啦啦的流向遠方,偶爾有幾條紅色的錦鯉從水中游過。
寒玉微微眯起眼,唇角輕輕上揚:“還是京外好,連魚兒都歡快。”
身後的勾雲和清規只是同樣探頭往下看,卻沒有說什麼。
寒玉無聊的晃晃頭,負手順著石階緩緩從城牆下去。
身側破軍小心的伸出手護在兩側,懷裡抱著一件銀灰色的披風。
這次離京,就連清瑤宗的人都不知道寒玉的去向。
要不是戰報上多寫了句話,怕是誰也不會知道。
幾個人住在城門不遠處的一個小院子裡,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想要做飯,只能自己買菜生活。
好在破軍的手藝還不錯,管理四個人的飲食是綽綽有餘。
吃過飯,寒玉讓清規跟著,兩人悄悄潛入南蠻的住處。
寒玉一直以為,南蠻人的服飾應當是皮毛掛身,又或是半穿半露的那種清涼風格。
可當潛入敵營之後才發現,南蠻人的服侍和永寧兩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只是顏色更素淨些,沒有那麼鮮豔。
順著巡邏士兵的軌跡一點點摸過去,很容易就找到了最華麗的住處。
裡邊燈火通明,卻很安靜。
寒玉和清規從屋頂上悄悄順過去,掀開瓦片看了兩三次。
這才確定眼前這個燈火如晝、空無一人的住處是首領的地盤。
寒玉闔眸,豎起耳朵聽了半晌。
然後驀地從屋頂跳了下去,拂去身上的灰塵和褶皺,推門而入。
眼前的住處簡單又盈滿,安置了各種藥草和醫者的工具。
穿著素衣,頭戴銀冠的女子站在藥櫃前正在找藥。
聽到推門的聲音後,女子頭也不回:“你們的將軍已經死了,還不死心嗎?”
寒玉拿起椅子上的外衣放到一邊,自顧自坐下倒了兩盞茶:“孤確實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