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拿藥的手一頓,放下手裡的秤盤緩緩轉過身來。
秀麗美妙的面孔一如一年前那樣,絲毫未變。
沈月見繞過重重障礙衝過去,撲過去伏在寒玉膝上,委屈又驚喜:“宗主,你怎麼才來?”
“在京裡耽誤了些時候,遲了些。”
寒玉抿了口茶,看向面前的這些藥櫃,笑了笑:“都已經是首領了,還是喜歡折騰這些。”
“聽破軍說宗主你身體不大好,屬下不敢鬆懈。”沈月見抬袖拭去眼角的淚漬起身,坐在另一側。
沈月見將目光放在寒玉面上,望聞問切先施展個望,眉頭皺了皺:“還說不大好,我看是大不好。”
寒玉笑笑不想說這些事情,將茶盞放回去:“你這首領當的如何?”
“按照宗主吩咐的,收復民心,部下臣服。只等有一日殿下的命令傳來,屬下必然殺回永國。”
寒玉抬起輕輕掩在鼻尖,擋下直往鼻間鑽的那股草藥味。
這屋裡的草藥太多了,味道衝的連頭都覺得有些痛。
“三日後,寧國和永國的軍隊一起發兵,你先和永國那邊打個照面,徉做不敵誘惑他們往東邊深入,我會在那處設伏,然後你我雙方交兵,等永國追兵到了之後,聽鼓聲動手。”
“屬下遵命,不知屆時的鼓聲如何敲?”
寒玉垂首淺笑,玄色衣角順著主人的動作從緩落在側,輕聲道:“定軍山。”
“是,屬下即刻吩咐下去。”
寒玉輕輕點頭,隨即看向沈月見,面色略有緩和之意:“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為了宗主大人,不辛苦。”
寒玉依舊只是笑笑,伸手摸摸對方的面頰:“看起來是瘦了,要好好吃飯才是。”
沈月見眼眶一紅,喉間動了動,哽咽著點頭。
這樣親近的動作,寒玉是很少做的。
要麼是對方要死在她手裡,要麼是那一刻眼前人讓她歡喜。
現在這個局面,無疑是後者。
只是可惜,寒玉伸手摸完沈月見的面頰後,就離開了。
趁著月色而來,踏著月色離開。
沒有施展任何的輕功。
穿著銀白色長袍的人也只是靜靜的跟在寒玉身後。
到了城門時,寒玉忽然間頓住腳步,面上血色盡失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