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沒有說話,靜靜看向周遠之的後背。
眼前這人或許是世上少數能無緣無故對她好的人,
這樣的人本不該懷疑。
可寒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有時候就算是破軍,也不能完全信任。
可到了眼前,除了破軍和周遠之她還能信任誰呢?
是到現在也沒找到的皇叔,還是剛剛掌權和朝臣鬥智鬥勇的風仲翡,又或是已經形同陌路的晏尚?
那些人都是絕對不能再信任的。
“唉~”寒玉抬手掩面,重重的嘆了口氣,“是孤錯了,別跪著,坐下吧。”
“臣惶恐。”
“近來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多疑易怒,可我明明知道你和破軍是最不可能騙我的。”
“殿下是說,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寒玉點點頭,扯過外套蓋住肩膀:“也更怕冷了,夜來多夢,白日裡也睏倦。”
聽著這些形容,周遠之的眉心漸漸皺成一團。
這樣的情形,似乎有些眼熟。
大多是被人下了藥的表現,可寒玉身邊有破軍,誰能跳過破軍給寒玉東西?
而且,就算是中了毒,為什麼會多疑?
這個應該是性格的問題。
難不成是練武練得走火入魔,走上了邪路?
想到這裡,周遠之將懷疑的目光輕輕掃過去。
被寒玉橫了一眼:“再去查暮商的底細,不然孤就派你去南方出戰。”
“臣只是覺得殿下像是被人下毒了。”
寒玉剛才還氣洶洶的架勢瞬間弱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分:“孤知道。”
“真中毒了?什麼毒?多長時間了?”
“解毒要一年,孤有的是時間把背後的那個傢伙揪出來。”
周遠之依舊皺著眉,開始數落寒玉為什麼中毒了不早說一聲,以及注意的地方云云。
寒玉為了剛才隨便懷疑的事情還在愧疚,一時間也沒有反駁。
乖乖的縮在墨藍色外袍裡,看著周遠之唾沫橫飛。
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看到了小時候因為不願意喝藥而念念叨叨的父皇。
但一眨眼,眼前的人是一身黑色常服的周遠之,不是那個明黃色的龍袍。
寒玉舒了口氣,眸子裡聚起一層水霧。
還在喋喋不休的周遠之見此一愣,收回了手有些無措:“是臣說的太過分了嗎?”
“沒什麼,困了在打哈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