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周遠之還是不知道寒玉為什麼要殺那尾黑色的錦鯉。
而寒玉似乎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只是叫人將那尾錦鯉撈出來扔掉。
掌燈時分,破軍踩著最後一抹夕陽回到公主府。
過了府門口,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轉頭又回了趟家才再來。
寒玉已經在大廳等了破軍許久,聽人說破軍到了又離開,現在又回來。
來來回回的,夠折騰。
等破軍站到跟前,寒玉蹙眉:“遲了。”
“殿下恕罪,回去取錢浪費了些時間。”
寒玉愣了片刻,抬袖掩在唇邊輕笑,眉眼間流露出一層細膩的恬淡:“你交什麼錢?”
“入府的都要交錢,屬下怎能例外?”
寒玉微微搖頭:“別人交,你不用。”
“謝殿下恩賜。”
驚鴻院那邊的下人已經在門口等了不少時候。
抻著脖子往裡邊看,就等寒玉什麼時候起身去院裡吃晚膳。
寒玉卻是不急,端起茶抿了兩口才問:“安季白到什麼地方了?”
“丟了,屬下依照青州那邊傳來的路線派人找了四遍,往來的人都說沒見過。”
“丟了?大活人能丟了?”
破軍躬身,半分害怕都沒有:“留在永國的暗樁說,有人在宮裡見過安大人的屍首。”
屍首二字出現在破軍口中,寒玉不由得冷了神色:“怎麼回事?”
“暫未查明緣由,只是安公子的屍首已經確認無誤,是本人。”
寒玉在永國的第一個棋子,終於完全消失了痕跡。
這委實不是一個好訊息。
既然是出現在宮裡,寒玉不由得開始猜想這是不是雲江王登基之後的第一件報復。
報復寒玉殺了他的母親,帶走了他的妹妹和妹夫,還有客卿。
現如今的永帝,可真是孤家寡人。
除了幾位虎視眈眈的兄弟,沒有一個可以求助的物件。
安季白的死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寒玉已經不在乎了。
不論事情具體是怎樣發生的,都和永國脫不了干係。
思慮至此,寒玉微微闔上眸子:“讓暗樁去幫新永帝,務必取得他的信任。”
“是,屬下即刻就去。”破軍說完,腳步頓了頓又轉回來,“南邊傳來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