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親為由,將周遠之從永國拉到寧國的船上。
那時的她是北疆城主,所以不必畏懼任何人的猜想和試探。
放肆的和他人結交,又不留下任何讓人多想的把柄。因為暗樁早已經埋下,後來的結交只是為了確定之前交易的穩定性。
等所有的使團都離開,她躲起來,聯絡盟友謀反,殺了永帝。
這樣剛剛經歷了謀反的朝堂完全沒有心思關注寧國,且新帝登基各方面都不夠讓人信服,寧國有大把的機會攻打永國。
所有的事情落定,寧國多了新丞相,解決了之前的背叛者,報了家仇國恨。
寒玉重新樹立威信,又在朝中擴大了自己勢力範圍。
一舉好幾得。
這麼大的一局棋,周遠之不相信是寒玉一個人想出來的。
“還有誰知道殿下的謀劃?”
“他們只知道要做什麼罷了。”寒玉拿起桌上切好的水果咬了一口,微微皺眉。
能做出這樣一盤棋的人,本身就不缺同行者。
或者說,如果有同行者也會互相猜忌。
所以寒玉是孤獨的,只能一個人站在黑夜裡、高山上。
所謂高山孤月,不過如此境地。
每個人都知道一點,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並且這件事是不完整。
自會有心思活絡的人去猜想這事最後釀成的結果,就這讓完整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可是到最後也不會知道,在全域性裡,這樣的事情會是怎樣的結果。
這是寒玉最完美的細節。
讓每個人都知道,但是知道的不一樣,不完整,細碎又片面。
“周遠之,聰明人活的長,你是希望長命百歲,還是長命百歲?”
周遠之拱手:“臣借殿下吉言,定然長命百歲。”
“好,孤再給你一斤茶葉。”
周遠之笑了笑:“殿下小氣,那臣就只好賣點什麼來買殿下的茶葉了。”
“恩?”
“約莫是後宮只有家妹一人,所以有人覺得臣和皇家關係近,託臣為駙馬說點好話。”
“說來聽聽。”寒玉摸著遺夢珠放進腰間的荷包裡,坐起身看向魚池。
“殿下可知道出過三任帝師,五位皇后的暮氏家族?”
寒玉的眸子裡有片刻迷茫,這個家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耳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