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仲翡當即坐正了身子,義正言辭的說道:“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以拿回來?”
“孤說出去的話也絕不會收回來的。”寒玉靜靜的看向桌面上擺好的棋局。
那是一副殘局,現如今到了焦灼的地步。
不知道先走哪一顆子才能贏。
風仲翡剛打算也一塊看看這棋局,看看裡邊究竟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人。
對面寒玉忽然間開口:“孤知道你一直屬意晏尚做駙馬,但孤也勸你死了這份心。”
“長姐和太傅青梅竹馬,難道就因為朕還年幼需要兩位輔政大臣,卻又怕你們串通一氣謀取這江山?”
寒玉緩緩搖頭:“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孤的眼裡,從來沒有壓不下的亂賊。”
“那是為什麼?”
“尚公主就要放棄所有在朝中的官職,他不願意放棄自己來之不易的輔政之位,斷送家族的前程。”
“倒也是人之常情。”
寒玉扯唇輕笑:“是人之常情,可他忘了一件事,先帝只有你我這一雙兒女,駙馬的權力也不過是你我一句話。”
“長姐後來沒有告訴他嗎?”
寒玉微微搖頭:“孤從來不做別人的後悔藥。他自己選的路,就該好好走下去。”
風仲翡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靜靜的看向寒玉。
只覺得長姐的臉上好像蒙了一層淺淺的霧。
將所有的表情都模糊。
看不清寒玉的真面目,也看不清寒玉的心思。
“長姐好像,過於理智了,不像凡人。”
“沉溺情愛有什麼好?”寒玉仰面輕聲發出喟嘆,“死於酒盞裡的情愛難道還少嗎?”
風仲翡輕輕搖頭:“不少,只是朕覺得過於理智的人像個瘋子。”
“那就讓孤成為徹頭徹尾的瘋子。”寒玉轉頭看向風仲翡,眸中笑意淺淺。
自從回到寧國之後,寒玉總是會笑,即便那笑容裡沒有太多的笑意。
但此刻那眸子裡多有暖意,寒玉說:“風家多情種,阿翡也一定要是個情種。”
說著,將桌面上的棋子盡數打亂,起身朝門口走去。
身後的風仲翡站起身,揚聲問為什麼?
寒玉頓步:“清醒的時候,刀子割在身上很痛,你會聽到它皮肉被劃開的聲音。但是被愛情矇蔽頭腦的人,是不會感受到的。”
風仲翡忍不住抬起手摸摸胳膊,將身上那一激靈的雞皮疙瘩拂去,起駕回宮。
聽說今天慧妃燉了鍋雞湯要等他回去喝,恩,要早點回去,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