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微微抬眸,眼神清亮:“所以呢?”
“什麼所以?所以你不該殺她。”
周遠之扯扯雲臻的袖子,將她悄悄的擋在身後:“殿下恕罪,雲臻只是為母心切。”
“孤知道,所以孤沒有賜罪。”寒玉點點桌上的茶水,讓人換了新茶上來。
那邊的趙公子已經選完了錦鯉,站在一邊等他們說完話。
寒玉餘光一掃,抬手喊他過來:“選完了?”
趙公子點頭:“臣從未養過這些活玩意兒,要是養的扁了胖了,殿下可不要生氣。”
寒玉輕輕勾了勾唇角:“無妨,去吧。”
“是。”
關於面前站著的兩個人,趙公子一眼都沒有多看。
這樣的姿態倒是讓寒玉很滿意。
畢竟公主府裡要的是聰明人,而不是吃裡扒外的叛徒。
等趙公子走遠之後,寒玉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
只留破軍在跟前伺候。
“陳風氏是永國的功臣,卻是寧國的罪臣。若你還想讓周遠之為相,便收斂些吧。”
周遠之拱手深揖。
周遠之為官多年,他看的出來寒玉的意思。
現在雲臻能好好站在這裡,不是因為貴妃原先大長公主的身份,而是因為寒玉還認這個妹妹。
要是哪一天,雲臻的身份是因為貴妃獲得賞賜,那她可能就離死不遠了。
“賜座。”
“謝殿下。”
周遠之落座,雲臻站在一邊撅著嘴明顯是不情願的樣子。
等周遠之看著雲臻,伸手去握她的手腕輕輕晃了晃,對方才在寒玉對面坐下。
“去宮裡看過畫溪了嗎?”
“剛進城的時候看過了,畫溪知道我們都在寧國的時候,很開心。”
寒玉點頭:“沈願棠的身世……”
“臣守口如瓶。”
寒玉沉默片刻:“你也不信任孤了。”
“殿下是殿下,殿下一言九鼎,怎麼會有人懷疑。”
這樣的場面話,周遠之說的很順暢。
可越順暢,寒玉就越失望。
寧國的朝堂上不需要油嘴滑舌的人,只應逐出廟堂。
“孤還是更欣賞第一次見面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