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沈願棠的指尖忽然頓住,唇角漸漸有笑意升起,“你的正妻之位還空著。”
晏尚心頭忽然高高懸起,像是被逼迫到了懸崖前,只消一句話就能將它推入深淵。
好在,沈願棠沒有那麼狠心將那顆心臟處以極刑:“阿翡也到了選妃的年紀。”
晏尚終於將目光放在地圖上,令多少女子欣羨的眼睫宛若蝶翼,俯身貼近沈願棠。
“你封王的旨意還在宗人府放著,怎麼不去領?”
“你這腦子怎麼還是那麼跳脫?”
沈願棠往側面躲了半步,離開他的懷抱範圍:“離我遠點,渾身脂粉氣。”
“有麼?”晏尚舉起袖子聞了兩下,沒聞見有什麼脂粉氣。
殊不知,腰間那個繡著鴛鴦的香囊已經出賣了晏尚。
沈願棠只是瞥他一眼,從面具下投出的眼神看不清內容,像是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霧。
隔霧看花,難辨花色花容。
那張地圖沒被欣賞多久,就又被收起來。
沈願棠隔著窗戶看到了個青衣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朝這邊過來,手裡提著個食盒。
跑到一半被穿著藍衣的少年截了胡。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在原地說起話來。
沈願棠和晏尚也站在門口掀起簾子看著兩人,面上帶著雲朵一樣柔軟的笑容。
也不知道風仲翡的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一齊紅了臉。
沈願棠輕聲問晏尚:“你猜他們說了什麼?”
“可能是誇小姑娘今天真好看。”
老橋段,半點新意也沒有。
連沈願棠這樣不大注意男女情愛的人都覺得太過老套。
更何況天天看戲本子的周畫溪呢?
“沈姐姐。”
“今天這麼冷,怎麼想出來了?”沈願棠伸手拂去周畫溪肩上的雪,領她進屋。
炭盆燒的不夠旺,埋在裡邊的紅薯只烤了個半熟。
晏尚俯身加了新炭,蹲下身子拿過鐵鉗撥弄著炭塊埋到紅薯上面。
骨節分明的手掌和沈願棠的一模一樣,像是放大版。
男子俊朗的面容讓還有身上不可忽視的矜貴讓周畫溪有些拘束:“沈姐姐,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