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尚輕輕一笑,剎那間如四月芳菲盛開,俊美的容顏完全讓人猜不到他近三十的年紀。
“自先帝去世你輕易不出,我只當你心情不好,卻不料是去了北疆。”
“先師囑託,我也不好違揹他老人家的意願。”
晏尚知道師父在沈願棠心裡的重要性,故而也沒有多說什麼。
轉而講起寧國那邊的事情。
“替身不錯,連我都差點被騙了。”
說起這個,沈願棠頗為滿意:“這是自然,只是可惜,今日被戳穿了。”
“我早就知道那不是你。”晏尚低頭抿了口茶,輕聲道,“你不會不見我。”
話落,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沈願棠抿唇,伸手拾了塊晏尚帶來的糕點咬了小口在嘴中:“第七位夫人哪裡像我?”
“唔,眼角的那抹紅和你很像。”說起這個,晏尚倒是半點都沒避諱。
沈願棠摸上自己的眼角,伸出指尖點了點:“眼尾紅?”
“恩,尤其是哭起來的時候。”
從晏尚那巧妙的笑裡,沈願棠領會到了其中的意味。
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怕跟你鬧脾氣。”
“除了你,誰敢跟我鬧脾氣?”晏尚笑著,捏起茶杯又抿了口,“幾時回去?”
沈願棠低頭淺笑,端的是一派素淨淡然,語出驚人:“永帝的人頭尚未到手,不走。”
“幾時能到手?”
沈願棠微微仰頭,看向有光透進來的窗下,琥珀色的眸子有些失神:“快了。”
提到永帝的人頭,就不得不提起和晏尚有關的另一個人。
“晏杭也在這,你兄弟二人多年不見,改日得好好聚聚。”
“不成器的東西。”提到自己的親弟弟,晏尚的眸子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晏杭是跟著沈願棠離家出走的孩子,走的時候也才十一二歲。
離家多年,容貌早已不是當年的稚嫩模樣。
沈願棠倒是很想看看這兄弟二人見面時的場景。
“這些年沒吃什麼苦,你見了他不必留手,狠揍便好。”
晏尚不自覺偏頭,目光靜靜的落過來,含著幾分笑意:“惹你生氣了?”
沈願棠只是笑著,拿過碟中的栗子糕咬了半口:“還是原來的味道。”
“難為你還記著原先的味道。”
這話裡多有抱怨,沈願棠只當做沒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