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有一個人,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周遠之搖頭:“我現在只想好好處理玄度的事情。”
“就是玄度讓你見的。”
周遠之斂眉,疲憊的眸子看過來:“什麼人?”
“一個姑娘。”沈願棠想了想,又補充道,“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姑娘。”
周遠之疲憊的眸子猛然一驚,隨即看向亮著燈的房子:“之前跟在你身邊的那個?”
“不,是跟在風仲翡身邊的那個小丫頭。”
周遠之點點頭,嘆了口氣後仰躺在鞦韆上,靜靜的闔了眸子。
沈願棠現在明白周遠之為什麼穿著一身黑了。
看他這麼疲憊也不再說和玄度有關的事情。
“小丫頭睡了,不好讓你進屋,在這坐兒就趕緊回家歇著吧。”
“不想回,有些話對雲臻沒法說。”
“她是你的夫人,你是她的駙馬。如果你連她都不想說,就更不該告訴別人。”
周遠之垂眉斂目,眉梢皺成一團,眸子漾起一層霧氣:“願棠,我真的很累。”
“陌生的環境和人,各懷鬼胎的朝堂,不能相守的愛人,被迫承擔的婚姻,太累了。”
“丞相駙馬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和你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平安終老。”
聽完這些話,沈願棠抿緊了唇,面上沒有任何起伏:“可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在安靜的地方平安終老。”
這些話,要是在半年前說給周遠之,或許他會暴跳如雷。
但是現在周遠之一點也不生氣,他只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
“不喜歡?那為什麼要定下一年之期,又為什麼在別人要殺我的時候派遣屬下幫我,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要報復那個都察院御史?”
沈願棠仰起頭,目光純粹真誠看著周遠之的眸子:“一年之期是交易:婚期一年,你隨我去寧國。”
周遠之的怒氣在一瞬間消散,注意力只放在‘交易’兩個字上。
“保護你,只是回報你在上半年的照顧之恩,如果不是看在前世的份上,你怎麼入得了本座的眼?”
思來想去,沈願棠還是選擇了最乾脆決絕的方式,斬斷兩個人之間的牽扯。
既然周遠之是為了前世的緣分,那就徹底抹去前世的痕跡。
“周遠之,你不肯放手是因為你自私,只要自己的願望達成了,其他人的想法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
沈願棠起身,往遠處走了幾步,故意和周遠之拉開距離:“周遠之,你可真混蛋。”
周遠之手肘撐在膝前,低著頭,整個人身上顯出幾分頹廢。
其實周遠之早就看出沈願棠的意思,只是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