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沈月見的心思,她會寫什麼呢?
除了恩斷義絕的話大概也沒有別的,只是沈月見深知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說的話想來也是蛇打三寸一般的直擊人心。
沈願棠知道沈月見的細膩心思,她一向很佩服,卻不料,現如今這細膩心思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陳景峙!你混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晉王看著她這副癲狂的模樣開心的仰天大笑,反手狠狠地抽了她一鞭子,“沈城主,咱們來日方長。”
“你今日不殺我,來日我必十倍償還。”
“那又如何,沈城主對婦孺下不去手吧?”晉王似乎很瞭解沈願棠的樣子,連她的忌諱也清清楚楚,“不殺無辜,不殺婦孺,不殺稚子,這是你清瑤宗定的規矩。”
晉王將鞭子浸入一盆看上去有些渾濁的水中,神色淡淡的:“據我所知,沈城主近來似乎毫無內力護體吧?”
“什麼!你沒有內力了?!”晏杭聽到這裡,一拍桌面站起身,圍著沈願棠開始繞圈。
這些年,無論是北疆還是清瑤宗都在發展時得罪了不少的人。
偶有來犯的人大多是被沈願棠沈月見或者晏杭三人給擋了回去。
現在三人都不在北疆城,甚至其中一個下落不明,空麼大開,對沈願棠和北疆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沈願棠本人看上去對此並不上心的樣子。
“你的後手是什麼?”
沈願棠淺淺搖頭:“沈月見此事是我沒有料到的,怎麼會提前有應對的方式?”
要是連這個也能提前算到,沈願棠或許就能接替城門前老瞎子的位置了。
可惜,她沒有算到。
“半個月後我回北疆,你在這邊好好輔佐他。”
“需要在您身邊安排幾個人手隨身保護嗎?”
沈願棠微微仰頭,目光落在遙不可及的遠方漸漸渙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驕傲如沈願棠,竟然也難以逃出這樣的定律。
半晌後,還是晏杭拍了板:“這些交給我來安排,您說說之後的事情或者先說說內力。”
“之後?先說內力吧。”沈願棠眼神微眯,很快就反應過來是被晉王囚禁之後的事情。
“那時寒山寺玄度大師正在為我療傷,他說如果手腕上的紅線長到心臟的位置前我能一直不動用內力,功力可以更上一層樓。所以近五個月以來我一直在寒山寺閉門不出。”
沈願棠掀起袖口露出皓腕上的紅線,從拇指根部開始,漸漸隱入皮肉。
“之後就是我在晉王府的暗室裡陪晉王殿下玩了半個月,直到周遠之新婚那天……”
那天確實很熱鬧,就像周遠之所承諾的那般,來祝賀的人數不勝數,就連永帝和皇后都親自過來祝賀。
公子長身玉立,一身紅衣郎豔獨絕,一起拜天地的姑娘也是那樣窈窕,身姿如同弱柳扶風一般。
沈願棠穿著那身剛從晉王府出來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血衣,面若冰霜站在府門前。
蓋頭落下後,沈願棠愴然一笑:“果然是她。”
除了雲臻,周遠之大概找不到其餘合適的人了吧。
接下來的發展沈願棠不願再看,伸手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挪動。
身後晉王府跟著的幾個侍衛,不近不遠的跟在她身後,直到看到沈願棠到了自己家門口才回去覆命。
未料到,沈願棠回了家,站在後院看著滿園的梅花又是‘哇’的一口血吐出來,身體緩緩滑落跪在梅園前,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是後來趕到的玄度將沈願棠揹回了寒山寺,細心的照顧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