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福星,明旭肯定希望你在他身邊陪著的。”
汝陽侯夫人笑著,拍拍薛月見的手起身送她會柿子院,順便去看看兒子。
來到院門前,看著頭頂的題字先無奈笑了笑:“這字是明旭九歲的時候寫的,起了個柿子的名,你要是不喜歡,等下讓明旭寫個新的換上。”
“這個名字很好聽。”薛月見笑了笑,挽著汝陽侯夫人的胳膊提著裙襬小心繞過石子路。
柿子院的佈局並不算雅緻,甚至有些單調無趣,現在迎來了女主人,這才有了幾分生機。
本院的主人正和好友圍坐在炭盆前手談,肩上披著件玄色大氅,面色紅潤。
對面的那位依舊是墨綠色窄袖長袍,領邊多了一圈細碎的絨毛用來保暖,倒是襯出幾分溫潤氣質。
“既來之則安之,別讓她失望。”
“季白兄離開,才是她最失望的吧。”
樓梯忽然響起腳步聲,兩人同時住口,往樓梯那邊看去。
只見薛月見扶著汝陽侯夫人,兩人提著裙襬一塊上來。
看見炭盆前的兩人,面上緊跟著出現笑意:“明旭。”
待看清對面墨綠色的身影時,又齊齊愣了片刻,然後行禮:“不知相爺在此,還望相爺見諒。”
“夫人世子妃免禮。”周遠之唇角含笑,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薛月見,“字練得怎麼樣了?”
“有幾張大字沒有臨摹完。”
周遠之點頭,抬手將白子放回盅裡,雙手交握在袖中:“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萬不可有一日懈怠。”
“學生明白。”薛月見欠身,手指攪動著帕子欲言又止,“老師,最近為何不見小茶姑娘?”
四個字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周遠之的唇角不自覺就先帶了三分笑意:“她最近身體不好,要閉關修養一番。免得過段時間成婚,勞心勞力。”
“成婚?和誰?”
三人同款懵。
周遠之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正是不才。”
屋內靜默,良久後還是汝陽侯夫人先開口道喜:“先給相爺道喜了,您二位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小夫妻兩人也趕緊開口道喜,周遠之含笑拱手回禮。
剛被迫成婚的薛月見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幸福,細膩,溫和,是完全不同以往的喜悅。
眉梢濃稠的笑意像是剛從蜂窩裡取出來的蜜一樣。
從那眉梢的甜膩中,她幾乎看到了小茶姑娘抱著一個軟糯糯的小糰子,用腳尖踢踢周遠之讓他去倒杯熱水的場景。
又或許是暮年古稀,夫妻二人在廊下坐著搖椅曬暖,面前的院中是成群的子孫,乖巧的孫女追著頑皮的孫兒。
扇面一下一下搖著,就從少年到了耄耋。
光是想到那樣的場景,薛月見就幾欲落淚。
不得不說,她羨慕了。
“老師,我想吃小茶姑娘做的梅花糕了,改天能不能登門拜訪?”
只見周遠之笑了笑,抬手虛點:“你啊你,怪不得和她玩得好,淨惦記那口吃食。”
薛月見不好意思的垂首淺笑。
倒是汝陽侯夫人護短,裝成不開心的樣子:“能吃是福,小茶姑娘可比我們月丫頭能吃多了,相爺到時候可別嫌棄。”
“夫人又說玩笑話。”
周遠之頓了頓,起身準備告辭:“既然世子妃和世子有話要說,那我先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