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侯要是知道你時時刻刻想著趕緊跑路,指不定要跑過來揍你。”
周遠之只是笑笑,反正他內心也不是很贊成這樁婚事。
不過,要是真看著汝陽侯白髮人送黑髮人,那也太過無情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當個木頭樁子。
在周遠之的安排下,沈願棠和玄度坐在了一個稍微偏卻又不是地位很低的桌上。
聽說等下永帝和諸位皇子也要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了給薛月見撐腰還是別的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沈願棠隨手端起了盞熱茶,正要遞到嘴邊,玄度虛攔了一下:“性涼,喝這個。”
說著,把新倒的另一盞茶遞過去。
沈願棠毫無戒心的拿過來就喝了。
喝完之後,玄度忽然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茶裡有東西。”
“一點決明子。”沈願棠從周遠之身邊回來後就摘了面具,畫似的靜靜坐在一邊。
偶爾有幾個人看過來,也被玄度淡淡的眼神給掃了回去。
幾個來回後,玄度也不由得皺了眉,無奈勸她:“你還是戴上面具吧,別搶了新娘子風頭。”
“恩。”
雖說薛月見不在意此事,但這樣明晃晃的喧賓奪主也不大好。
沈願棠小坐了一會兒,永帝帶著兒子們來了,浩浩蕩蕩的一大批人。
眾人連忙跪下喊萬歲,沈願棠皺了皺眉,和玄度小聲說了些什麼後起身離開。
說是屋裡有些悶出去走走,其實就是不想朝永帝行禮。
玄度沒多想,直接應下了替她打掩護的任務,也不問沈願棠去哪裡幹什麼。
總歸不會是跑出去殺人。
沈願棠要是知道玄度的想法,肯定會點個頭。
不是殺人,但和殺人差不多。
師明旭到現在昏睡不醒,實在令人詫異,但沖喜這樣的做法純粹就是白折騰。
不過能免費得個好媳婦,誰會不願意呢?
屋裡伺候的人都出去幫忙了,只有一個小廝守在邊上。
沈願棠從視窗吹了點迷香進去,等小廝昏倒在地上的時候推門進去。
床榻上換好婚服的師明旭,眉眼依舊張揚,缺少血色的唇有些單薄。
沈願棠在他旁邊坐下,回憶著沈月見曾交代過得兩個穴位,淺淺闔上眸子,將內力運轉在指尖。
瞬息間忽然睜眸,並指在師明旭身上連點幾大穴位,點完,唇角又嗆出來口血。
沈願棠頗不在意的用手擦了,又抽了張帕子擦擦手,將沾了血跡的帕子扔進周遠之給的湯婆子裡。
而後面色淡然的從屋裡出去,跳過牆頭離開。
那些個婚典的繁雜程式,沈願棠不願意看,免得心情複雜。
還是回到茶宅喝著茶聽丫鬟講故事好玩。
原以為自己回來的就夠早了,沒想到玄度來的更早,霸佔了她的躺椅和日光。
“沈城主還真是會享受。”
“你跑的也挺快,永帝沒留下你問問國運什麼的?”
玄度默默瞥她一眼:“國運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問的嗎?”
沈願棠對那個眼神不表示回應,只說:“大師你很自來熟,跟周遠之第一次見我時一樣。”
這話說得玄度啞口無言,偏生還不好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