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三人同時看過來,把小姑娘看的面色通紅:“我,我隨便說說的,大家不要在意。”
她這話完全不像是隨便說說,更像是有感而發。
安季白忍不住皺了皺眉,兩人朝夕相處,也沒發現她身邊有什麼陌生男子。
可是聽這話,怎麼像是已經有了心上人,心上人卻不自知呢?
“相爺,宮裡出訊息了。”
周遠之抬手扶額:“什麼訊息?”
“陛下有旨,七皇子陳景沛:孝親和順勤儉恭勉茲封為王,封號雲江,由禮部擇吉日選址建府。”
周遠之揮揮手,讓周伯退下。
不過是個小插曲,不足成為干擾。
“我意已決,明日就啟程去……”
話未說完,一道寒光從天空飛過來,沈月見抬手接住。
拆開接住的小鐵球,沈月見狠狠皺眉,抬眸掃了眼周遠之:“小茶出了點事,我就不能陪周相爺一塊回北疆了,還請見諒。”
“她出什麼事了?”
沈月見就近摘了燈罩將紙條焚燬,鐵球也收了起來:“在寧國邊界被人算計了,傷的不輕。”
“什麼?我跟你一塊去看看。”安季白說著就要回去收拾東西跟她一塊走。
看的沈月見趕緊攔他:“宗裡已經帶她趕回北疆,我得先過去匯合,帶著你會耽誤腳程。”
“也好,那我現在去給你準備乾糧馬匹。”安季白說完就跑了出去,速度快的薛月見都愣了。
沈月見在後邊也愣住,片刻後咂咂舌:“倒也不必這麼著急。”
兩人相繼出去。
只留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眶通紅的薛月見和兩難的周遠之。
“薛小姐,有些話還是早說為好,再遲幾天,季白就要去青州上任了。”
薛月見淚汪汪的看過來,眼底一片疑惑:“青州?上任?”
她絲毫沒發現自己對先生的情意已經暴露。
對此,周遠之顯得有幾分心不在焉:“陛下已經擬旨讓季白去青州接任郡守,早則下月,遲則年後上任。”
這幾日事情繁雜,擾的他實在心力難繼,派人送了薛月見回府後回書房把自己關了起來。
只是這次他沒有進入暗室,而是找了兩壇酒倚著門買醉。
除了那位尚未謀面的沈城主,小茶得確是他見過的所有人裡最像他愛人的一個,而且三番五次救過他的性命。
那又能怎麼樣呢?
小茶不是她。
不是他心心念念、願意為之生死的那個葉染眠。
沒有她,周遠之覺得自己就像在海上隨著水流漂浮的孤舟,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也沒有繼續生存的慾望。
孑然一身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苦尋二十年。
曾經看過的風景還未出現,曾經想吃的美食有了最純正的味道,想看的節目也被眾人知曉。
然,物已是,人不在。
葉染眠的離開是一把刀子,紮在他心上,拔出來後仍由那傷口生瘡流膿,繼而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