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沈月見,不但不生氣,反而更開心了。
看著周遠之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姑娘抽了什麼風。
“剛才失禮了,還請丞相見諒。”沈月見說著,彎腰衝向周遠之抱了個拳,“小茶性格單純,我也是怕她被騙。”
周遠之的面色緩和了幾分,眉頭卻依然鎖著:“我倒是想問一句,為什麼諸位的訊息這麼靈通?”
“朋友多,訊息自然來的快。”
江湖人士都有自己的訊息網,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周遠之也不好再問。
追問了幾句小茶的行蹤後,就放她離開了。
柏老夫人親自赴京城告御狀的事情傳得很快,幾乎不到兩天,京城上下就傳了個遍。
甚至有人專門來問周遠之,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但事情還未查清楚,周遠之怎麼會告訴他真假。
隨意含糊幾句將話題帶了過去。
話說,永帝明知道柏元是殺害汝陽侯學生的兇手,卻把事情交給汝陽侯去辦,看來是想將他們連根拔起。
柏元之後呢?會不會是淑妃,晉王?
想到這裡,周遠之不願再想下去,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意,變得太快了。
前幾天還給淑妃賜了一堆禮物,結果現在就把淑妃的孃家哥哥給打入死地。
周遠之無奈搖頭,低下頭專心看柏老夫人遞上來的狀紙。
數日後,柏元再次被帶著上了公堂,汝陽侯面無表情的坐在首座上,直接沒讓他開口。
問過柏老夫人詳情後,命人寫了案件經過,直接摁著柏元的頭簽字摁了手印。
那時,柏元的嗓子還沒有恢復,因此只能發出‘嗯啊’的叫聲,但是沒有人在意。
周遠之摸著袖子上繁雜的鹿紋圖案,眼皮都不抬一下,好似是沒聽到廳堂上那奇怪的聲音。
等到柏元簽完字,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既然結束了,本相也好入宮向陛下回稟。”
“相爺慢走。”
周遠之點頭回禮,走出門幾步,又轉回身:“世子怎麼樣了?”
“身邊那個下毒的揪出來了,人還昏迷著。”
“中了什麼毒?”
汝陽侯輕輕搖頭,仰頭看著藍瑩瑩的天長長嘆氣:“尋了數十位名醫,都沒看出什麼名堂。”
周遠之抿唇低了眼睫,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無從開口。
最後也只是向汝陽侯作揖:“有需要儘管開口。”
“恩,快進宮吧,晚了宮門下鑰太麻煩。”
汝陽侯知道他是因為欒樂安,所以才會對侯府多加照看。
只是算人情算交情,侯府都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捆綁相府。
這也是欒樂安的意願。
夜幕很快降臨,月亮躲在了雲後。在這茫然夜色中,有人再次穿起了那身銀灰色的披風。
黑漆漆的牢獄裡,有人面對著牆壁沉默不語,直到身後響起腳步聲時,他才動了動。
“你來了。”
“有什麼話趕緊說,我出來時間不能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