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才認識不到兩個月...”安季白頗不贊成的搖搖頭,“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遠之雖好,卻不是你的良配。”
小茶沒有立時接話,只是靜靜的繼續挖著坑,挖好之後將紅梅樹苗放進坑裡,掩蓋好根部。
她做這一切的動作熟練而精準,看的出來是個老手。
手裡的鐵鍬是新的,紅梅樹苗是新的,住處也是新的,唯有小茶的心,還如她來時一般。
“我認識他不止兩個月了,四哥,我比你看到的要清醒。”
天氣越發涼了,風吹過來冷嗖嗖的,灌進肺腑時激的人忍不住咳嗽。
小茶因為忙碌額間冒出一層細汗,風一吹,冷的頭痛。
但是她本人卻好像絲毫不在意一樣,依舊忙著手裡的活計:“今日過後,柏元不會死。”
話題跳的太快,安季白都沒來得及生氣,小茶又開了口:“幫你的人來了。”
安季白轉過頭去靜靜聽了片刻,門口的馬蹄聲越發清晰,伴隨著主人的‘籲’聲停下。
接著敲門聲和清淡的嗓音同時響起:“小茶姑娘,在家嗎?”
“勞四哥去幫我開個門。”
安季白笑著,伸出手指虛虛點她,認命般的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人見到他也不覺得奇怪,跟著一塊進來:“小茶呢?”
“在後院種樹,相爺先過來喝杯茶吧。”
“茶就免了,我是來跟她說青州案的結果。”
“案子定了?!”安季白步子登時頓住,欲言又止。
眼前的小院子不出百步就能走完,再往前幾步就是後院,安季白站在院牆下,不知道要不要問。
那邊周遠之已經拐進了後院,看到了一排排樹苗間還在努力栽種的小茶。
不同於在府中一直吃吃吃,現在反而在不停地幹活。
周遠之忍不住笑了笑,眉宇間的憂鬱一掃而光:“現在種樹苗,幾時才能看到花?”
“只要我想,栽下兩三天就能看到。”
小茶拄著鐵鍬笑眯眯的看過來,見到人的那一刻,心裡那點不開心立時消散了不少:“內功催一下,連桃子都能吃到,何況幾棵樹?”
“冬日裡也能吃桃子?”
“當然了,只是費些功夫。”小茶得意的翹起了唇角,眸子亮晶晶的看過來,“你要不要吃?我去找個桃樹。”
周遠之看著這滿園的梅樹,輕輕搖頭:“我還是先幫你種樹吧。”
“也行,種完之後送你兩支梅花做謝禮。”
安季白麵色糾結的站了半天,看到小茶同意周遠之幫她一塊種樹後驀地一笑,留了句‘去檢查學生功課’就離開了茶宅。
小茶向來在禮數方面向來是很周全的,萬不會讓客人幫忙動手。
更何況是這對她來說意義不同的紅梅。
讓周遠之動手幫忙,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認定了周遠之做那個陪她一生的人。
只是...安季白轉過頭又看了眼一個挖坑一個栽樹的搭檔,心裡默嘆了口氣:周遠之實在不是那個良人。
一個心裡裝著其他女人的人,怎麼能做好別人的夫君呢?
“柏元的案子結了。”
“我知道,革去官職監禁三十年。”一瓢井水澆在根部,許是有些少,小茶又加了一瓢,“不過,事情還沒有了結。”